萬海峰,繁簡真人洞府。
宋元喜乖乖站好等著挨罵,像極了中學(xué)時代考試不及格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的場景。
他對繁簡真人不熟悉,剛新鮮出爐的師父,連什么脾氣都沒摸透,秉著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干脆當(dāng)個鵪鶉。
謝松將拓印了宋元喜考核內(nèi)容的玉簡從頭看到尾,表情一言難盡。
“你讓為師有種扒開你腦子的沖動,很好,了不起?!?/p>
宋元喜表情愧疚,“是徒兒愚鈍,讓師父蒙羞了?!?/p>
同期考核中,只有五個人沒通過,他最突出,考核成績倒數(shù)第一。
宋元喜很是不解,他雖上課沒怎么認(rèn)真,但那是客觀因素,能專心聽的時間里他都努力了,課后也通過水晶球留影補習(xí),不說考核優(yōu)異,好歹合格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
這么想,他就將自己的疑惑提出來了。
謝松將玉簡內(nèi)容鋪開,上面密密麻麻的錯處慘不忍睹,卻耐心道:“你將不懂之處提出,為師給你解惑?!?/p>
宋元喜當(dāng)即不客氣,他可沒有那種修真界“弟子愚鈍,不敢擾師父清修”的觀念,不懂就問,還聽不懂那就再問。
反正師父不趕他走,他能死乞白賴的將所有錯處都問個遍。
從日出到日落,從黑夜再至白天,整整三日,師徒倆就待在洞府里,就著一張錯題卷,進行教材詳解。
謝松確實有幾分本事,一開始抓不住宋元喜的錯誤根源,但幾次正反講解,就摸清楚癥結(jié)所在,而后講解一路順坦。
待講完最后一處錯誤,謝松沉默了,而后說道:“你且回六壬堂,再上半年早課?!?/p>
這個基礎(chǔ),不是差不差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
這小子大半年是在游魂么,學(xué)的都是什么歪理邪道,完全顛覆修真根本,能考核通過才怪。
“你七歲測出靈根,三年自主學(xué)習(xí),怎么安排的?”
宋元喜沒有那些記憶,只知道個大概,于是說道:“就是翻閱我爹娘的基礎(chǔ)手札,遇到不懂的問他們?!?/p>
“誤人子弟!”謝松直接將鍋甩在宋清夫妻二人身上,丹修和劍修的基礎(chǔ)手札果然不靠譜。
他拿出自己當(dāng)年記錄的基礎(chǔ)手札,所有打包一起給了徒弟,“仔細翻閱,遇到不懂的可來問我,也可在早課中提問?!?/p>
滿滿一摞,足有十余本書,這還不算其他玉簡刻錄。
宋元喜謝過,抱著玉簡和書本回小院,雖沒有通過考核,但謝松還是把他帶到萬海峰了,安置的小院中規(guī)中矩,離謝松的洞府也不算遠。
之后的日子照常過,宋元喜重新投入六壬堂新一輪早課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之余就是研讀謝松留給他的那些基礎(chǔ)手札。
早課依舊兩個時辰起步,宋元喜還是止不住要開小差,但努力再努力,好歹能堅持住一個時辰。
對他來說,真是可喜可賀。
然而授課的李文柏,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好了。重上早課的五個煉氣期弟子,每個都學(xué)的無比用功,除卻要追趕同期其他弟子,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上掛不住。
可宋元喜不一樣,他依舊我行我素,在早課中插科打諢,李文柏的“告狀”對象從宋清變成了謝松,從去赤霞峰變成了去萬海峰。
然而繁簡真人不是云溪真人,謝松此人看似溫潤無害,實則油鹽不進。對于李文柏的“告狀”,聽過也就算了。
“我已知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