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這看似雜亂無章的論道場所,究竟有何特殊魅力。唯有真實體驗過的弟子們,心中才能明白幾分。
也就幾分而已,他們亦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論道方式,很新穎,也很叛逆。
“眾弟子們,半個月論道時間,此刻結(jié)束,大家收拾收拾,各回各派,若有緣,他日再行論道交流?!?/p>
宋元喜掐著時間,結(jié)束自己的論道。
各派弟子集體沉默,他們很想再聆聽會兒l,可是作為客,卻是不敢提出意見。
倒是本宗的弟子們,一個個嗷嗷直叫,就跟沒喝夠奶似的。
“玄恒真君,我尚有一處困惑未解,弟子想聽真君再解說一二?!?/p>
“玄恒真君,有關(guān)煉丹方面,弟子有一處
不明……”
“玄恒真君,有關(guān)陣法學(xué)習……”
“玄恒真君……”
宋元喜從頭到尾保持微笑,耐心表示自己時間不夠,“我還得去往太行秘境,本宗的弟子們,你們?nèi)羰堑每?,就將自己的修煉困惑一一寫出,可找相關(guān)山峰的師兄師姐們討論,也可去尋金丹長老們請教,總之,師者萬千?!?/p>
“是!謹遵玄恒真君教誨!”廣場上,一眾弟子高聲喊道。
人群漸漸散去,宋元喜終于脫困,這才走向文淵真君,“掌門,你怎有空過來?可是要出發(fā)了?”
文淵真君看向眼前人,直接問道:“你乃體修,如何教導(dǎo)他們法修的弟子?再者,你跟著繁簡學(xué)習煉器,至于煉丹、符箓、陣法,你又何時懂得?”
宋元喜卻笑:“法修、體修、劍修,所有修煉之法,其本質(zhì)是一樣的。他們不過基礎(chǔ)階段,解決煉氣和筑基的修煉困惑,我倒還算游刃有余。至于丹符器陣,我確實不大懂,但是各峰的師兄師姐們十分熱情,曾多次贈予我輔修之術(shù)的心得,我平日里也有翻閱鉆研,深奧的確實不行,基礎(chǔ)內(nèi)容,略知一二?!?/p>
文淵真君又問:“你那是何種論道之法,怎么如此混亂?”
宋元喜:“這是小組討論模式,又稱頭腦風暴,我提出主干修煉要素,拋出相關(guān)修煉問題,由弟子們自行討論研究。不要小看這些弟子,他們思想各異,各有特色,互相碰撞,總能擦出火花。”
文淵真君:“你又如何確定,他們必定能夠有所感悟?”
宋元喜卻是笑開,“掌門,這話我可不敢說,即便是跟著師父學(xué)習,亦是不能保證必定學(xué)有所成。你瞧瞧我,再看看為我操碎心的師父,便知個人修煉的艱辛?!?/p>
“我不過是讓他們的思想從束縛中掙脫,尋找另一種修煉的可能,修煉不該是一家所長,更應(yīng)該是百家爭放。各派聚集的論道,其最重要的根本,不該是聽我論道闡述,而是進行各派之間的親密無間的交流。每一派的弟子都有修煉專長,也有修煉短板,互相學(xué)習,學(xué)他人所長,補自己所短……”
“若不是各派皆有顧忌,此次論道,應(yīng)該更暢所欲言才是。”
宋元喜堅信,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Hf人行,必有一萬師。一萬師共同前行,必有三千大師……
如此一一碰撞,火花四濺!
文淵真君若有所思,拍拍對方的肩膀,“辛苦玄恒真君,且稍作休息,等待出發(fā)吧?!?/p>
宋元喜已有自己的洞府,然距離繁簡真君的洞府有些距離,他更習慣搭在師父洞府旁邊的小院子。
至少,小院里的一應(yīng)事物并沒有搬離,平日里小憩也在此處。
宋元喜在自己院子里調(diào)息片刻,緊接著去往師父洞府,準備臨行道別。
卻不想,見到的只有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