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邊的路,一樣步履維艱,每一步都耗費無數(shù)心神。短短目之所及的距離,宋元喜走了十幾年。
摘下赤紅色的果子時,卻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人一犬下了雪山,宋元喜回頭再看,他們沿途走過的痕跡,已經完全被覆蓋住,那白茫茫的一切好似根本沒有發(fā)生變化。
“爹爹,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宋元喜沒有地形圖,僅憑記憶回想,大概指了個方向。
說道:“各方鬼修進入廟宇,是為了查探他們所認為的虛實。尋找機緣一事,似乎并不重要。艷娘前輩與我說過他們的大致路徑,我們盡量避開就可。”
至于會去到哪里,那就一切隨緣了。
而這隨性而為的舉動,卻是將宋元喜直接帶到一處殘缺的廢棄建筑物前。
宋元喜和狗子站在那建筑物前,往前走往后走,這樣看那樣看,來回三百六十度翻轉,依舊不太能確定。
“小花,你說這處地方,像不像十萬年前的寺廟?”
“爹爹是說大門口?”
“寺廟大門哪里還看得出,咱們不是進去過么,你在里頭到處耍,應當有些印象?”
宋元喜是記不大清楚的,但他相信,狗子應該可以。
一人一犬繞著建筑外圍轉了一圈兒,便選擇一條小道走進里面,此后的路都是狗子帶頭,宋元喜跟在后頭,不時聽到對方口中念念有詞。
一番丈量,狗子忽然扭頭,“爹爹,應當是當年的寺廟,你瞧那處坑洼,像不像是那年地動,正殿內凹下去砸出的坑?”
宋元喜還記得一些大事,再看那坑洼之地,是有那么些相像。
“爹爹再看那邊,像不像你當年修煉的荷花池?”
荷花池,那他必須最了解。
宋元喜小跑過去,眼睛當尺,來回那么一劃拉,點頭說道:“像得很,這個坑的大小,和當年的荷花池幾乎一模一樣。再看邊上的深坑,我記得當年應當種了一棵榆槐樹?!?/p>
隨著走的地方越多,腦海中的記憶越清晰,走至最后,宋元喜甚至能夠說出,當初寺廟的正殿和廂房,究竟隔了多少距離。
“那么問題來了,當年的佛門寺廟,究竟是何緣由,竟然自成一處秘境,更甚者跌落到冥界?”
“爹爹,這我哪里知曉。”
宋元喜心中也是疑惑重重,雖說自己不信佛,但與佛門也算淵源深厚。
“若是能夠將這件事搞清楚,若不定日后再遇浮屠,也能和對方說個明白?”
想至此,宋元喜干脆在廢墟中尋寶,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找啊找,找啊找,線索沒找到,反而遇上一個完全想不到的熟面孔。
宋元喜瞧著眼前龐大的黑黢黢的身影,來回比劃,不確定開口:“你是,破天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