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何錯之有,是我還不夠強,若我能像玄恒道君那般堅韌,也不至于斬斷有情道的修煉根本?!?/p>
文淵道君表情一瞬微妙,看向自己徒弟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小子,怕是不知道啊!玄恒看似堅強不屈,然內(nèi)心之苦卻無人可訴,否則也不會就此生了邪妄。
師徒倆難得見面,這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自然有許多話要聊。
待彼此情感趨于平靜,文淵道具這才說明來意。范陽二話不說,就將宗門內(nèi)隕落的修士名單復(fù)刻一份,遞交過去。
“師父,若在冥界建宗需要任何幫助,你只管與我說,我一定竭盡全力?!?/p>
“這倒不必,玄天宗的事務(wù)就夠你忙活的了?!?/p>
“師父,我……”
“范陽,你做得極好。真的,為師看到如今的玄天宗,甚是欣慰?!彼院⒆?,放下心中沉重的包袱吧!
范陽自是聽懂畫外音,如今也算消除心中執(zhí)念,日后對待宗門建設(shè)和發(fā)展,自然會更加游刃有余。
“對了師父,這一次只你一人過來嗎?宗門其他隕落的修士?”
“此次只我和無極道君前來,我來主峰尋你,無極道君想必是去了繁簡道君洞府。”
文淵道君亦是有事找繁簡道君相商,便與徒弟一同前往。
待到洞府外,卻見無極道君面色難看,而在他跟前,卻是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悠閑人士。
“這是?”范陽瞧不出具體情況。
文淵道君卻是一眼看穿,幾步走至繁簡道君身旁,一把抓住對方手腕。
繁簡道君也不惱,任由對方隨意查探,甚至還笑瞇瞇和身后站著的范陽打招呼。
“虧你還笑得出來,你這破敗身子,竟是硬撐了兩千年!繁簡啊繁簡,你何苦如此耗費自己心神呢!若非此次我與無極道君過來,你還要瞞到什么時候?”文淵道君眼神心痛,看向?qū)Ψ綕M是不忍。
范陽心頭咯噔一下,忍不住上前,“師父,繁簡道君這是什么情況?他……”
“九曲黃河陣反噬,其五臟六腑皆是消融,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是靠著一身皮囊,硬撐到現(xiàn)在?!?/p>
無極道君心痛又惱火,徒弟怎得就如此倔強,“你這情況,還不如早年如你師叔一般,封禁神魂,落得淵海為好。”
至少現(xiàn)在,還能轉(zhuǎn)為鬼修。
繁簡道君跟著點頭,“師父教訓(xùn)的是,確實是我逞強。也算機緣巧合,恰逢玄澤道尊飛升,金光入體,這些年好歹茍延殘喘?!?/p>
“繁簡道君,你糊涂啊!你明明有機會直接轉(zhuǎn)為鬼修,又何必——”
范陽話未說完,文淵道君卻是已經(jīng)明白,“是為了宗門吧,到底范陽年輕,若非早年有你相幫,他這一路確實走得艱難。又或是,為了玄恒……你這師父,當(dāng)?shù)每烧媸潜M心盡責(zé)?!?/p>
繁簡道君只是笑笑,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