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31周一
我本來以為我會一晚上都睡不著,結果睡得巨他媽香,早上還是被一個騷擾電話給弄醒的。
你說我一個月生活費2000塊的人怎么買市中心躍層別墅呢?我要有那么多錢,咋不給老師包個大紅包,讓他不要記恨我一筆之仇呢?
啊,我已經(jīng)不是一個清清白白的騷年了,我是一個有污點的男人,我是電,我是光,我是唯一的智障。
老師可能也是想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其實鴕鳥如我也覺得這樣非常perfect,但是我的卷子還在老師的手上,考試成績將直接決定過年回家老媽是第一天就開始嫌棄我還是第三天才開始嫌棄我。事關重大,而且考慮到那位老師一向的風格,我不能冒險。
教我們線代的老師姓賀,賀宸,年紀倒是不大,聽說是港大的統(tǒng)計學博士,剛畢業(yè)就來了我們學校。今年是他第一年教書,雖不說有多引人入勝,但勝在解答問題邏輯清晰,還會附上一些相關論文以供參考,專業(yè)能力確實是無可置疑。可能是因為剛脫離學生時代不久,看起來跟我們同齡似的,喜歡穿連帽衫和球鞋,說話帶點江浙口音,有時說著說著拗不過來就會開始笑,連帶著我們也跟著開始笑。
但是年輕老師嘛,批改作業(yè)啊,課堂測驗之類的都特別認真負責,過程里面的一點點疏忽都會被捉出來,作業(yè)錯多了還會當堂批評,這也是為什么我怕老師因為考場的事情不爽,死摳我的細節(jié),那我再怎么仔細也不大可能逃出魔掌。總歸我還是希望能拿到今年的獎學金的嘛。
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得去找老師認個錯,雖然老師應該也知道我是無心的,但態(tài)度還是得有的。為了顯示誠意,我先去校醫(yī)院買了點藥,又帶了一杯星爸爸,不敢提前跟老師約時間,我就只能去老師辦公室碰碰運氣。幸好我剛到辦公室附近,就聽到賀老師和另外一名老師在討論這次考試的難度情況。
等等辦公室不是只有賀宸一個人,那我要怎么開口?說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戳你屁股的嗎?那估計老師就不想跟我說話,并且會直接捅我一刀。
曾經(jīng)有個人這么說了,后來他死了jpg
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反正只有一個頭,怕什么。于是我特別禮貌地敲了敲門,推門進去看到兩個老師已經(jīng)停止交談,而賀宸正在看手機,還笑得挺開心的,然后他抬頭看到了我,笑容突然凝固jpg
場面再一次變得十分尷尬。
事先說明,作為一個體貼老師的好學生,我貼心地把馬應龍、碘伏和其他藥一起裝在了一個不透明的黑袋子里(我懷疑校醫(yī)院的醫(yī)生對我說的屁股痛可能有什么誤解)。深吸一口氣,我大踏步邁到老師面前,90°深鞠躬,雙手把星爸爸和藥舉到了老師面前,沉聲說“老師對不起!”
賀宸明顯被我嚇了一跳,懷疑且謹慎地把東西接了過去,并且打開袋子看了一眼。
緊接著他就極其迅速地把袋子重新系上,隨便挑了個柜子把袋子往里一扔,抽屜一推,臉色烏漆抹黑。
然后抽屜因為東西太多卡住了,關不上。
我的內(nèi)心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還想笑jpg
我眼睜睜看著賀宸使勁推了兩下,抽屜紋絲不動,然后他就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推了推眼鏡,低頭看卷子了。并且還朝我揮了兩下手讓我沒事就走。
就是脖子后面紅得有點厲害。
哦豁!我發(fā)現(xiàn)了神馬!
事實證明,當你面對一個尷尬的情況時,如果你發(fā)現(xiàn)你對面的人比你還尷尬,你就會突然變得淡定并且惡趣味起來嘻嘻。
我肅穆且沉重地站直身體,對著老師誠懇地說:“老師,真的是太對不起了,這件事全都是我的錯,給老師的身心都造成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希望老師能夠原諒我,那天在考場上我把您的褲子”邊說邊還用混雜著5分愧疚,3分擔憂和2分害怕的眼神低頭看著老師。
賀宸在我提到考場時大力咳了兩聲,抬起頭死死盯著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居然敢當眾說這件事。
啊,你是魔鬼嗎?!我是啊大兄弟!
旁邊的女老師估計也有點好奇,看了看我倆,又一臉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同學啊,不要整天想著考場作弊知道嗎?分數(shù)不重要,你學到的知識和你的品格才是最重要的,你這樣怎么對得起你的老師呢?你看賀老師多生氣?。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