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既能勾結(jié)官府發(fā)難一次,未必沒有后手。
第二日,唐清歡提了些上好的雪頂銀尖,找到陳老板的旭輝茶坊。
此刻,陳老板正含著煙斗,躺在棉墊交椅上,吐著煙圈。小廝在他耳畔嘀咕
幾句后,他一臉不屑的閉著雙眼。
小廝將她引入陳老板跟前,便退了下去。立了半晌,不見陳老板發(fā)話,露了微笑上前說道:“陳老板,小女子是衛(wèi)城清歡茶坊的掌柜唐清歡。對邊長街盡頭的茶坊,是我的分號。作為鄰居,未能上門打聲招呼,是我禮數(shù)不周,請見諒。”
須臾,陳老板悶哼一聲,緩緩起身,開口道:“哦!聽說唐掌柜,還是衛(wèi)城茶商會副行首,如此大的名頭,本人擔不起。。。。。。”
“陳老板,我發(fā)家至此,并非像你想的如此容易。想來你發(fā)家創(chuàng)業(yè),也是不容易的。今日,我就直話直說,希望你行個方便,以后我們和睦相處,可好?”
說罷,將手中的提盒,放入陳老板身側(cè)的木桌上。
陳老板見此,還是一臉不屑:“我又沒有做什么?唐掌柜此話好似,我故意為難了你們似的?!?/p>
“你誤會了,我只是說,希望大家以后。。。。?;ハ嘤袀€照顧,這是雪頂銀尖,拿了些給您嘗嘗。。。。?!碧魄鍤g柔聲道,將盒蓋推開,茶香四溢。
“這味道倒是不錯,不過,這茶進價貴。我聽說,你那里發(fā)價只比市價十兩一斤少了一兩?!标惱习搴盟苼砹伺d趣,立身瞧了瞧茶餅。
唐清歡笑意盈盈,坦誠合作道:“正是,我家發(fā)價是九兩一斤,因運輸費用實在貴些。不過。。。。。我是來撮合我倆合作情誼的,市場是九兩,給你。。。。。?!?/p>
豎著五根手指,慢慢開口:“給你五兩一斤,你看陳老板可是滿意?”
五兩一斤?雪頂銀尖在這南方末尾地帶,本是難求,加上水路運費貴。之前通判給你傳了信,讓他不要再敵對這唐清歡,說她是景王的人。今日,人來了誠意也來了。他還端著,怕是以后會惹禍上身。
“唐掌柜,果真是茶商中的女中豪杰。你這朋友我交了,敢問可長期供貨?”
“那是自然的,不過陳老板這價格,我本是沒有賺頭,故這貨只能用于你家茶坊,不能作為貨品發(fā)價,售賣只可低于市面散客價一兩。若是同意,明日莫可去清歡茶坊,自尋江老板,簽下契約,長期供貨?!?/p>
陳老板見唐清歡是實誠人,又這般放低姿態(tài),雙手抱拳道:“成!陳某人之前小人之心,望唐掌柜海涵,今后絕不再行滋擾之事?!?/p>
唐清歡將這麻煩的事霸搞定后,想趁此機會,改往其他分號巡視。
她將此意與林傅盛說了,林傅盛深以為然。兩人略一斟酌,便選定搭快船,三日便可抵達的白水州。
白水州離廣城不遠,此地乃東南要沖,商賈輻輳。清歡茶坊在此設(shè)有分號,主理的便是吳三。
次日,二人與江氏夫婦道別后,便登上一艘專走廣城、白水州航線的快船。船家索價不菲,但求速達。
林傅盛見唐清歡眉間似有隱憂,便斟了杯自帶的新茶,推到她面前:“廣城之事已了,不必掛心。白水州分號這邊,由吳三打理,聽聞茶坊生意不錯?!?/p>
唐清歡接過茶盞,微燙的杯壁暖著手心。
“吳三做事是穩(wěn)妥的?!彼崧暤?。
“我只是擔心那位邵小姐。她命途多舛,如今不知。。。。。。?!?/p>
“既已安置妥當,又有吳三看顧,必能安穩(wěn)?!绷指凳⒙曇舫领o,足以安撫唐清歡。
唐清歡頷首,輕呷一口茶,目光投向窗外。
快船破浪,果真迅捷。不到四天,便在日落時分,到達白水州碼頭。
二人下得船來,招呼了一輛馬車,沿街慢慢向清歡茶坊分號前進。
不多時,馬車在一處街道停下來,二人下了馬車,抬頭便瞧見清歡茶坊的幌子迎風(fēng)招展,門面似乎比廣城分號更寬敞些。
時近傍晚,進出顧客仍絡(luò)繹不絕,伙計笑臉迎人,應(yīng)對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