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去玫瑰園,站在園子外面,她大喊了一聲小南。
賞南聽見香夫人的呼喚,愣了下,他回過頭,下意識就要喊香夫人,但及時憋住了,“你又是誰?”賞南皺著眉,問道。
一個謊要用無數(shù)個謊去圓,賞南察覺到了陸及細微處的變化,他不是不耐煩,他就是心情很差,賞南一再想要坦白,但每每對上陸及若有所思的目光時,賞南肚子里的退堂鼓能連敲一整天。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只有兩個下場,要么挨揍,要么挨揍,如果還有第三個下場,那就再加一個要么挨揍。
香夫人拉著賞南的手,走到陸及外面,“好好的孩子,怎么說傻就傻了呢?”幸好,雖然說是賞南變傻了,可看眼睛還是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陸及摘下手套,日光灼亮,空氣寒冷,他說話時,團團白氣凝結(jié),“以前就不算聰明,區(qū)別不大?!?/p>
賞南:“……”
他小聲辯駁,“我覺得我挺聰明的。”
陸及垂下眼,笑了聲,“那是誰昨天連筷子都忘了怎么拿?”
賞南:那不是裝過了頭嗎?
香夫人憐愛地看著賞南,說道:“太可憐了我的孩子,不過這也好,也好……你還記得嗎?你之前最喜歡我給你準備的各種衣服,你還會央求我給你挑選各種飾品,你特別喜歡我的大沿帽?!毕惴蛉私裉煲泊髦豁敶笱孛?。
巧了,香夫人說的都是賞南以前不喜歡的。
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應(yīng)該附和嗎?
賞南皺眉思考的模樣說服了香夫人,香夫人的眼神變得更加憐愛,“我去做飯,你以前最喜歡天婦羅了,做兩份好不好?”
聽見了自己喜歡的食物,賞南裝出冷淡的樣子點了點頭。
香夫人哼著歌進屋子里去了,留賞南和陸及兩人在院子里,陸及蹲下來摸著螺絲刀的頭,替它調(diào)整脖子上的項圈。
起子從狗窩的方向沖過來,撞在賞南的腿上,它爪子上都是泥巴,賞南低下頭,“起子,你皮癢了嗎?”
陸及本來在調(diào)整螺絲刀的項圈,聽見賞南喊出了起子的名字,他動作一頓,緩緩掀起眼簾,盯視著賞南,“我沒有告訴過你它們的名字?!?/p>
賞南腦子嗡了一聲,他呆呆地看著陸及,看著陸及的眼神從意味深長到無可奈何,賞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忽略洶涌而來的心虛,他強撐著氣勢,“仆人,誰允許你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的?”
陸及笑了聲,收回視線,繼續(xù)調(diào)整項圈。
這事兒好像就這么過去了,只是賞南的心還沒落下來,陸及就撐著膝蓋站了起來,他拍著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才伸手抓著賞南的肩膀?qū)①p南拖到了面前。
陸及不輕不重地拍了賞南的肩膀兩下,輕聲道:“現(xiàn)在,請尊貴的小少爺進屋接受您仆人對您的問話吧?!?/p>
說完,陸及將手套搭在柵欄上,轉(zhuǎn)身回了屋子。
賞南深吸了一口氣,慢吞吞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