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睚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課堂上。
發(fā)呆很令人享受,特別是刻意遺忘任務和自己在原本世界的境況之后,賞南很喜歡目前這個世界,他很期待和小狗一起到老。
記憶中,他和白貓也有過這樣愜意的時光,他忽的記起了白貓的名字,祁令。
名字是他起的,不是白貓自己起的。
他嘩啦啦翻著字典,那還是在少年期,賞南稚嫩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就叫你雪糕也挺好的,不然紅豆橙子金寶旺財?”
白貓趴在他的桌子底下,“不要?!?/p>
“那跟我姓,姓賞,然后我叫你賞北?!?/p>
“聽起來像傻逼,我不要。”白貓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不會給賞南取笑自己的機會。
祁令是一直到晚上才決定下來的名字,沒有什么寓意,白貓覺得祁令兩個字簡單,而且這也是他在賞南作業(yè)中看見過的賞南寫得最好看的兩個字。
祁令很聰明,它本來就不是人類,更加不是普通的動物,所以賞南對它居然會寫自己名字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
但動物畢竟是動物,祁令的字鬼畫符一樣,它爪子握不好筆,一筆一劃,一筆一劃,寫很久才能寫出祁令兩個字,還會寫賞南兩個字,這是它僅能寫出來的字。
被放大的字體,和眼前蕭睚書本上笨拙的字跡慢慢重合,簡直是一模一樣。
賞南以為,可能是因為祁令和蕭睚勉強算是同類,所以字跡也丑得差不多。
腦海中溫馨畫面一轉(zhuǎn),賞南站在冷清寬闊的大廳中,大廳正前上方懸掛著一臺超大屏超高清的屏幕,上面滾動播放著近期頻繁出沒于市傷人頻率也是最高的動植物名單。
有羚羊,有鳥,有槐樹,有美人蕉,它們都有配圖,旁邊跟著科院目前所能獲得的全部信息,其中包括它們的習性和主要出沒地點和范圍。
賞南站在原地沒動,直到屏幕上出現(xiàn)了祁令的信息。
身旁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個人影,很模糊,但可以看清對方手中捧著一杯咖啡,對方笑著說:“你說奇怪不奇怪,它居然還有名字呢?!?/p>
祁令傷人頻率是最低的,它是一只體型龐大的豹子,祁令最常出沒的地點是一所高中和一個住宅區(qū)附近,喜歡晚上十點半左右在南北直路遛彎。
它攻擊性很高,很難捕捉,后面跟著括號,是科院工作人員自己的猜測。
——他們猜測這只豹子是有主人的,不然它怎么可能會有名字?
高中是賞南就讀過的高中,它經(jīng)常在學校外面等賞南下課。
十點半是賞南下晚自習的時間。
南北直路是賞南下晚自習回家的路,它總是跟在賞南的后面護送他上下學。
賞南忽然直起身,不僅蕭睚停下了筆看向他,連熟睡的李賽賽都被嚇到了,“咋了咋了?”
“做噩夢了。”賞南吶吶道。
記憶是碎片化地慢慢解鎖,情感也跟著記憶一起出現(xiàn)在賞南的身體里。
這和按部就班的切身經(jīng)歷不同,記憶片段式地出現(xiàn),情感也是,情緒上大起大落,讓賞南久久難以平復下來。
[14:這才哪兒到哪兒,還有好多等這局解鎖呢,加油!]
14的出現(xiàn)成功讓賞南感覺輕松了點兒,他從令人喘不過來氣的情緒當中抽離,“那么大的雪,不知道祁令在外面吃什么,冷不冷?!?/p>
[14:貓科動物冬天會爆毛,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