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名字不是什么,跑腿告訴了賞南,賞南在網(wǎng)上一查,看了眼網(wǎng)絡上的售價和現(xiàn)售花材,才撥了電話過去。
“你好,我這里是書店,店名是看,我收到了一束芍藥,芍藥花瓣全落了,是正常的情況嗎?”
那邊老板也沒想到賞南會打電話過去,這么多次都沒打過電話,他以為對方知道,也以為對方和買家是一樣外行到不能再外行的冤大頭。
“那個……”
賞南手指捻著光禿禿、垂頭喪氣的花枝,轉了幾圈,“又不是在路上運幾天的快遞,過來半個小時都不到的路程,花就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之前的,灰霉的死苞的?!?/p>
“你花店人均消費兩百,品控就是這樣的?”賞南對跑腿師傅笑了笑,但眼神是沒什么笑意的,他看著讓人心里怵得慌,并不讓人覺得他多和善好欺負。
花店老板在那邊再三致歉,說馬上送新的過來。
賞南沒問是誰每個月給他訂的兩次花,不問他也知道,他也沒問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店家一般都不會說,這是顧客的。
跑腿從店里走了之后,賞南把柜子上的花瓣都給掃了,還剩幾枝半死不活的芍藥,被插在收銀臺旁邊的小花瓶里。
小城就快迎來夏天,前兩個星期一直都是明晃晃的艷陽天,從今天早晨,天空陰沉下來,賞南抬頭看的時候,莫名覺得這天就像不高興的詫。
轟隆一聲雷,打得書店櫥窗都嘩啦啦響了幾聲。
“…據(jù)悉,新創(chuàng)萬空科技董事長于昨天晚上十點二十分被發(fā)現(xiàn)在家中死亡,死者面目面目猙獰……”
掛在書店角落里的電視音量不高,賞南掃了幾眼,發(fā)現(xiàn)播放的是時下比較熱門的新聞,他便盯著看了會兒。
楊希撐著把傘出現(xiàn)在店門口,他把傘收了隨便掛在了外面,抖了一聲的水,“靠,好大的雨,說下就下,我走半路忽然下雨了,隨便在路上順了把傘,等會還回去。”
“拿毛巾擦擦。”賞南說完,繼續(xù)看新聞。
“老板,你也在關注這個事兒啊,”楊希用毛巾擦著身上的雨水,跟著賞南一起看,“我媽早上也在看,說這人死得奇怪,像是被嚇死的?!?/p>
電視上的畫面被打了馬賽克,賞南也不知道有多猙獰,他看了會兒,低頭想了后說道:“可能是有心臟病什么的?!?/p>
只是一個小插曲,但楊希還是纏著賞南講個沒完,最后看賞南實在是沒精神應付自己了,他才眼巴巴地湊上去,“我媽讓我問問你,她說她準備把她閨蜜的女兒介紹給你,我見過,長得挺漂亮,你要不要見見?”
“我不是跟她說了,我喜歡男的?!辟p南說道,“你跟她說,我不見?!?/p>
“我跟她說了啊?!?/p>
“老板,那你喜歡男的,為什么不找個男朋友?”楊希追著問。
賞南不知道應該怎么說,他和詫的關系其實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名義上,他是自己從別家領來的弟弟。
況且詫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兒。
“暫時還沒這個想法?!辟p南靠在椅子里,外面的雨跟簾子一樣落下來,其中穿插著沉悶的雷聲和乍然出現(xiàn)又乍然消失的閃電。
外面有行人時不時行色匆匆地路過,這種突如其來的暴雨,撐傘完全沒有用。
店里沒客人,這雨不停,估計從現(xiàn)在守到晚上,店里也不會有一個客人。
賞南托著腮,手里翻著一本發(fā)黃的舊書,有些人喜歡在書上做筆記,做了太多筆記的書,賣二手的都賣不出去,都被賞南給收了。
他頭發(fā)比之前長了些,要是想扎一個小揪揪也能被扎得起來。
但賞南就讓頭發(fā)這么隨意散落凌亂著,烏黑的發(fā)絲顯得他面皮如同初雪一般細膩白皙,他病了之后精神氣比之前還要差,雖然無精打采,但給人氣息莫名銳利了許多。
“救命!”一聲尖叫從店外傳來。
賞南被嚇了一跳,他視線看出去,發(fā)現(xiàn)櫥窗上趴了一個五官扭曲的女人,濕發(fā)貼了滿臉,一雙露出來的眼睛寫滿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