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手搟面確實做得好,哈哈哈?!?/p>
“那這小子咋辦?沒人看著?”
“這荒山野嶺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怕個屁,”走在最前頭的人滿不在乎地說,“再說了,就這種嬌嬌氣氣的公子哥,你讓他自己走出這地兒?開什么玩笑?!?/p>
鑰匙叮當(dāng)作響,沉重的大鎖被打開,刷著紅漆的鐵門徐徐打開,賞南手上的繩子被解開,他被一把推了進(jìn)去,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鐵門就忙不迭地被關(guān)上了。
賞南忍著痛將緊緊貼在臉上的膠布從一端扯下來,他臉上被貼出一道很寬的紅痕,緊接著,他一把抓下蒙著自己眼睛的步,顧不得手腕上被麻繩磨破的地方,他打量著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
像是倉庫,寬闊,空曠,灰撲撲的,放著桌椅板凳,還有一架木質(zhì)大風(fēng)車,破爛的木床,生銹的電鋸,墻角有一個水池。
四面墻都斑駁不清,倉庫很昏暗,唯一的光是從兩人高的墻壁上方透進(jìn)來的,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窗戶,給了這座倉庫所有的光源。
倉庫里充斥著潮濕的霉味,也沒有可以坐的地方,冷冷清清,像是在一座墳?zāi)估铩?/p>
賞南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擦干凈一把沒有了椅背的椅子,坐在上面。
“有點餓?!?/p>
[14:我讓你沒那么餓?]
“治標(biāo)不治本?!?/p>
外面?zhèn)鱽碚f話聲,驚訝,驚恐,不可置信。
一道模糊的人影從小路遠(yuǎn)處慢慢走近,從模糊到清晰,對方甚至對他們靦腆地笑了笑,感覺下一秒對方就要開口說“好巧”。
“我靠,這人誰?”
“他怎么跟來的?”
“趕緊抓住啊,管他媽的,一起丟進(jìn)去!”
就鬧了一小會兒,門鎖重新被打開,鐵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賞南瞇起眼睛,一個細(xì)瘦的人影出現(xiàn)在眼前,還沒看清,鐵門重新關(guān)上。
沒了刺眼的光,賞南重新適應(yīng)眼前的昏暗。
他看清來人的臉。
張茍。
張茍穿著很單薄的棉襖,臉有些蒼白,唇也有些蒼白,他眼睛跟小鹿一樣亮,還是那樣瘦,張茍四下看了看,直到和一臉復(fù)雜的賞南對視上。
張茍露出驚喜的笑容,跑到賞南面前蹲下,抱住賞南,小聲地說:“我看見他們把你綁走了,我很擔(dān)心你,我就跟來了?!?/p>
“賞南同學(xué),你害怕嗎?我好害怕……”張茍低聲呢喃,他抬起頭來,用既瘋狂又迷戀的眼神注視著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