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關(guān)系好的,是那個賞南在路邊隨手救的小女孩和那小男孩,小女孩認(rèn)賞南作哥,小男孩因為爹媽都死了,他一會兒說賞南是他媽一會兒說賞南是他爹,兩個現(xiàn)在都在天文臺當(dāng)實(shí)習(xí)生。賞南不是很想搭理他們,太煩。
“西郊晚上有樂隊的演出,不需要票就能去,旁邊還能吃燒烤喝酒,我叫了秋實(shí),還有你妹妹和你兒子……”
“什么兒子什么兒子,他不是我兒子?!?/p>
保羅:“那你去不去?”
“去去去?!?/p>
賞南知道他們是覺得自己這幾年太悶了,總是一個人,悶得讓臺里主任找他談了好幾次話,還給他介紹了首都著名的心理醫(yī)生。
他們以為賞南是災(zāi)后后遺癥,只有賞南自己知道,他有些無法接受活生生的一個人消失在眼前,消失在任何地方,變成了銀河系當(dāng)中一顆孤獨(dú)寥落的小行星。
每每想到這里,賞南都無法控制地頭痛,他跟寧億沒開始過,自然也談不上結(jié)束,更加沒有你死我生的情感經(jīng)歷。
正是因為他和寧億連過去的經(jīng)歷都屈指可數(shù),才更讓賞南感到遺憾。
樂隊是首都西郊夜市城為了吸引客人請的本地樂隊,雖然不是什么有名的樂隊,可沖著他們來的人居然也不少,主唱是一個女生,要死不活的煙嗓很特別。
賞南不太喜歡聽太吵的音樂,但有幾首節(jié)奏稍慢的還不錯。
穿著火辣的秋實(shí)還有他那便宜妹妹林笑潔以及便宜兒子李杰瑞跑到舞臺下面又是蹦又是跟著唱,賞南坐在燒烤架旁邊,手里捧著一杯五顏六色的酒精飲料。
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賞南心里的那份遺憾淡了些許,不管怎樣,所有人都在那天之后開始踏上新的人生,這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但一定是對的。
賞南嘆了口氣,仰靠在竹編的躺椅上,“14,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完成任務(wù)?白豹星登陸遙遙無期,我總不能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完成任務(wù)吧?”
[14:14也不知道。]
“……”
他跟14抱怨著,不遠(yuǎn)處涌動的人群當(dāng)中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一個女生抱住頭蹲下來,她的尖叫聲甚至蓋過了舞臺上那幾臺大型的音響。
音響當(dāng)中的音樂聲忽然斷掉,接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長哨音貫穿全西郊,瞬間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連空氣都仿佛被撕裂,所有人都表情痛苦地捂住耳朵,年紀(jì)小的朋友開始嚎啕大哭,有人忍受不了這種尖銳的聲音,倒在地上翻滾
不止哨音,還有低聲的嗡鳴,可這嗡鳴卻讓所有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中間夾雜著幾聲“嗒”“嗒嗒”。
賞南也受到了一些影響,他甩甩腦袋,企圖把亂七八糟的聲音甩出腦海。
在他附近那一桌的客人,有兩個男人流出了鼻血,抹了滿臉,其他的人也或多或少開始冒鼻血,或者耳朵流血。
賞南回過神,他很快發(fā)覺了這陣音波的不對勁,他手忙腳亂從包里掏出本子,在14的幫助下,快速將這組重復(fù)了好幾遍的音波給翻譯成了一組數(shù)字。
“110996403,110996403,110996403。”
再用天文臺特有的方式翻譯成文字就是:想你,想你,想你。
翻譯完,賞南就此愣住,他手中握著筆,抬頭看向星光璀璨的夜空,他不知道白豹星是哪一顆,但他知道寧億就在茫茫的銀河系當(dāng)中,他一直都在。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