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知道這可能是自己的魘,是他心底深處一直過不去的事情,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有錯的。
賞行正因為賞南的話徹底失控,他甚至舉著皮帶要往賞南的臉上抽,賞南頭一偏,躲過了,扯著嗓子喊:“奶——奶——”
喬云震驚地看向賞南。
老太太住在隔壁,他們不同住一套房子,聽見呼救,老太太從廚房拖了掃帚就跑過來了,拎著鑰匙開了門,舉著掃帚就去撲打賞行正,賞行正抱頭鼠竄,家里頓時亂成一團(tuán)。
賞南看著這一幕,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老人再也不可能像此刻這樣健健康康地又跑又罵。
“賞南?”
賞南聽見熟悉的聲音,一怔,他緩緩地轉(zhuǎn)身,看見的是傅蕪生,傅蕪生的出現(xiàn)很突然,身后吵鬧的三人也好像根本看不見傅蕪生一般,只顧著追來打去。
傅蕪生走到了他身邊,拉著他在沙發(fā)上坐下,他用拇指揩掉賞南臉頰上的眼淚,“都過去了,別哭。”揩掉的晶瑩淚水停留在傅蕪生指腹,他把手放到嘴邊,伸出舌尖舔掉了上面的淚水。
傅蕪生不遮不掩的貪婪和垂涎眼神,賞南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有些發(fā)麻,他攥了攥,發(fā)現(xiàn)14已經(jīng)不再存在于他的腦海中。
這不是他的魘,是傅蕪生給他制造出來的魘。
傅蕪生什么都知道了,包括他的過往,都被傅蕪生摸查得一清二楚。
他在魘中可以言語上壓過父親,母親立場堅定地維護(hù)自己,看著癱瘓在床的奶奶在眼前打打鬧鬧,如果賞南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話,這樣的夢境,會讓他感到十分快樂。
是傅蕪生了解了他之后,制造出這樣一個魘,希望他開心。
“傅老師,謝謝?!辟p南忽略傅蕪生剛剛舔舐自己淚水時露出的眼神,真誠道。
傅蕪生眼神沒有什么變化,冷冷清清的,他悄無聲息地靠近賞南,清冽的味道突然襲攏,他手指放在了賞南的衣領(lǐng)上,一顆顆解開,“你好像受傷了,我看看?!?/p>
賞行正剛剛用皮帶抽打過賞南的后背,直到現(xiàn)在都火辣辣的痛,可是……可是這不是可以在家人眼前脫衣服的理由,哪怕這些家人都是假的!
可這不是賞南的魘,是傅蕪生的,哪怕傅蕪生的出發(fā)點(diǎn)是為了讓賞南感到快樂,在這個屬于傅蕪生的魘中,賞南也仍舊無法拒絕傅蕪生的任何要求,哪怕不是要求,只是請求。
襯衣底下的白皙后背,漂亮的脊骨輕微突起。兩道交叉的,兩只寬的可怖紅痕橫在其上,已經(jīng)微微發(fā)腫,賞行正打得極重,如果繼續(xù)打下去,會流血留疤也說不定。
”你父親可真是狠心?!备凳徤拿碱^擰了起來,賞南背對著他,聽見傅蕪生這樣說時,心頭一暖,他回頭試圖說些什么,卻對上傅蕪生心疼卻又含著興奮的眼神,這樣的傅蕪生,登時就讓賞南大腦宕機(jī)。
傅蕪生是怪物,它活著的時候再莊重嚴(yán)肅,再如何為人師表,可當(dāng)它成為怪物的那一剎那,它就已經(jīng)開始變態(tài)扭曲,一切不正常的東西,都有可能是他的所愛。
傷痕累累的少年,每個毛孔都發(fā)出了低聲的求救,被觸碰之后卻又開始羞惱。
在夢里,賞南只能任由夢魘為所欲為,這里是屬于夢魘主宰的世界。所以他只是咬著牙一言不發(fā),哪怕心跳幾乎快要直接撞出胸腔,他也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以免讓夢魘越發(fā)的亢奮。
傅蕪生接著之前未說完的話繼續(xù)說:“換做是我,我可舍不得?!彼Z氣冷淡,手指曖昧輕觸了幾下滾燙的傷痕,眼底迅速染上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