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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蝶變 青漁哥，你很好（第4頁）

“談不上喜歡，”翟青漁拉開桌子的抽屜，看了眼滿滿一抽屜的藍(lán)色蝴蝶尸體，又緩緩將抽屜合上，“打發(fā)時間而已。”

賞南眼神閃了閃，把自己眼里的憐憫藏住了，翟青漁太敏感了，動物系怪物的天賦就在這里，多微妙的變化，它們都可以第一時間察覺。

“小南？”翟青漁操作著輪椅，慢慢移動到了賞南的旁邊。

賞南立刻直起了背，但小凳子太矮，他看起來就像蹲在翟青漁面前的，被翟青漁漆黑的眼瞳盯得一動不敢動。

可能也是因為他動不了，可能也是因為他身體里的蝴蝶。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翟青漁聲音輕輕的，就像蝴蝶翅膀優(yōu)雅扇動的那幾下，連周圍的空氣都沒有被撥動一分。

他果然察覺到了，賞南心想，但就算自己表面上沒有露出憐憫的樣子，翟青漁估計也能知道吧。

他和翟青漁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秘密了，或許翟青漁還能隱藏，但賞南是隱藏不了了。

于是，賞南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翟青漁，“有一點，青明以前說你很厲害，所以我覺得很可惜。”被自己的生身父母親手毀掉人生，成為家族的墊腳石，又因為恨意產(chǎn)生的黑化值而永遠(yuǎn)無法真正死去，而父母瘋狂的補償又令他無法純粹地去恨，翟青漁折磨消耗的都是他自己，所以死去的藍(lán)色蝴蝶越來越多，等堆積到黑化值滿值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會被它們的尸體掩埋得不見天日吧。

賞南回答得實誠，反而令翟青漁忍不住失笑，“沒什么好可惜，你也不用為我感到可惜?！?/p>

賞南啞然，“為什么？”

“你經(jīng)常因為別人的人生而暗自神傷？”翟青漁反問賞南。

賞南搖搖頭，“目前為止，我只為青漁哥的人生暗自神傷過?！?/p>

翟青漁漆黑的眼底滑過一抹煥麗的藍(lán)色，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臉部溫柔的輪廓線條顯得更加溫柔，“我不太相信?！?/p>

這么容易為別人的苦難感到動容，可苦難滿大街都是，隨處可見，這份善良和惋惜又怎么可能獨屬于他？

賞南抱著書，抬起眼，一臉真誠，“我認(rèn)真的啊，因為我第一眼見到青漁哥的時候，就覺得你和別人都不一樣?！?/p>

翟青漁這樣的人，被推進(jìn)過地獄后一直身處于地獄的人，對人幾乎沒有任何好感，也不會相信他們所說的話，哪怕是他們的毒誓，都無法令翟青漁信服。

更何況他是動物，還是陰郁又高度敏感的蝴蝶，賞南知道，自己的每個字，翟青漁肯定都會用它的觸角一一剖析辯證，探出真假，而就算是真的，翟青漁也不一定會接受他的主動靠近。

沒辦法，誰讓蝴蝶是一種稍微被驚擾就會振翅飛走的生物呢，而且還是受過傷的蝴蝶。

“青明說你沒出車禍以前，非常優(yōu)秀，但你的優(yōu)秀又不是靠你的雙腿換來的，嗯，所以我覺得你現(xiàn)在也很好，能不能站起來，無所謂的?！辟p南看著翟青漁地眼睛，看著陽光在他眼中融化，認(rèn)真說道。

可賞南手心中已經(jīng)冒出了汗，如果翟青漁發(fā)自內(nèi)心不接受他的話，這些話，估計只會讓翟青漁反感。

良久之后，翟青漁抬起手，蒼白的五指按在了賞南的頭頂，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