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竟然敢罵我,看我今晚不打死你!”
噼里啪啦砰砰哐哐的動靜持續(xù)了很長時間,還有女人一直沒有消失的哭聲,以及男人的怒罵聲。
唯獨沒有小孩子的哭音,連一聲叫喊都沒有。
一切終于結(jié)束的時候,張心心大大地松了口氣,她放下捂著賞南耳朵的雙手,“真是造孽啊!”
“佑茗媽媽總是被打,為什么不帶著佑茗離婚?”賞南抬起頭,問道。
張心心一怔,大驚,“你都聽見了?”
賞南指指自己的耳朵,“媽媽,我沒聾?!?/p>
張心心拍拍賞南的嘴巴,“打嘴打嘴,什么聾不聾的。”歇了幾秒鐘,她才說:“還不是怪小茗他媽自己,小茗爸賭博欠了錢,她挪用了佑有財?shù)膭?chuàng)業(yè)基金去還了賭債。后來佑有財公司裁員,他被裁了,找其他工作屢次碰壁,他事業(yè)不順,就愛上了喝酒,一喝酒,工作就更難進行下去了,隔三差五曠班,最后只能在流水線掙點錢維持生活,最后就只能把氣都撒在了小茗他媽頭上了?!?/p>
“哎,說了你也不懂,小屁孩懂個什么,吃你的西瓜去?!睆埿男恼f起那家人,只覺得慶幸,幸好賞英樹不愛喝酒,自己兒子也可愛乖巧,直到她低頭,看見賞南短褲上那拳頭大的一塊污漬,她心里的彩虹泡泡全都炸了。
“賞南!這是剛換的衣服!你看看你,吃個西瓜也弄得到處都是。”張心心說著,挽起了衣袖,直接把賞南褲子扒了下來,又去拿了條干凈的,更換的過程中,她還生氣地打了下賞南的屁股。
賞南:“……”尊嚴已無。
吃完夜宵的賞南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家里沒有空調(diào),天氣還是挺熱的,床頭立著一臺小電風(fēng)扇,呼呼呼地吹著涼風(fēng)。
太熱了,賞南索性坐起來,打開燈,對著電風(fēng)扇吹。
還從書桌上取了一本兒童漫畫看著。
真幼稚啊。
[14:成人漫畫看不看?]
賞南:“暫時沒有這個需求,謝謝。”
他的房間很小,但是對于小孩子來說已經(jīng)足夠,從房間的裝飾能看出賞英樹和張心心這一對父母的用心,尤其是在佑茗父母所作所為的對比下,這種用心就更明顯了。
賞南想到中午在菜地里那個瘦弱的小男孩,那樣的小身板,晚上還要面臨著父親的暴打,他回到那個家的時候在想什么,在母親讓他孝敬父親的時候,他又在想什么?
賞南思考得出神,目光久久盯著墻壁上一塊地方。
盯久了,他的思考逐漸停下,改為認真觀察那一塊奇怪的墻皮。
好奇怪,墻皮好像在動。
并且動得越來越明顯。
賞南身體往前挪了挪,想離近點再看看。
還沒看清,那塊墻皮突然從墻上脫落,飛到了賞南小腿邊的床單上。
賞南沒去看那塊已經(jīng)掉下來的墻皮,而是盯著那塊墻皮后面已經(jīng)露出頭的東西。
指節(jié)大小的一段烏黑色從墻壁里戳了出來,像是什么物體的尖端,柔軟,潮濕,泛著淡淡的水光。此刻,它正貼著周邊墻壁,左右探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