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和我一起玩?!辟p南此時還是五歲小男生,說話聲音奶里奶氣的,聽在大人耳朵里就是滿滿的不服氣和不甘心,惹得賞英樹不受控制地笑起來。
但賞南明明很正經(jīng),也很嚴(yán)肅。
賞英樹笑完,還是很意外,“居然會有人不想和小南一起玩,真沒眼光。”
看來,賞英樹只是表面看起來淡然內(nèi)斂,其實(shí)骨子里和張心心一模一樣,覺得自家兒子天下第一好,天下第一棒。
“不過,”賞英樹扯著賞南的手臂讓他面向自己,正色道,“雖然小茗是個好孩子,可他爸爸喜歡喝酒打人,媽媽又當(dāng)不了家,你和他玩,要是他爸爸發(fā)瘋打人,你會怎么辦?”
“我會跑。”賞南說。
賞英樹揪了下賞南的耳朵,賞南疼得咧嘴,他才說:“一開始就保持距離不好嗎?被那樣的人纏上會很麻煩。”
說完之后,賞英樹似乎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大人”了,又繼續(xù)說:“你想和人家玩,可以,但是別和他爸爸接觸,也別去他的家里,如果要一起玩,你可以邀請他來我們家,別自己跑去別人家,知道嗎?”
賞南點(diǎn)頭,“知道?!边@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父母,他當(dāng)然也要顧及這兩人的感受。
從浴室里出去,已經(jīng)舉著干毛巾等在浴室門口的張心心直接將干毛巾對著賞南兜頭一蓋,用力搓著他的頭發(fā),毛巾和頭發(fā)交錯開,露出一只通紅的耳朵的時候,張心心動作猛地一頓,她低下頭,看了會兒,對著還在清理浴室的賞英樹喊:“你揪小南耳朵了?”
“沒有?!?/p>
“那就是燙到了!”
“那不可能?!?/p>
“小南,你說,你爸爸是不是揪你耳朵了?”
賞南芯子里畢竟是成年人,他吶吶地站在夾在兩人中間,眼睛里全是水汽,眼神也茫然無辜。
他這副模樣甚至讓張心心停下了刨根問底,她抓著賞南又是一頓揉,還在賞南的臉上親了一口,“要是你永遠(yuǎn)都長不大就好了,就這個樣子,實(shí)在是太可愛了。”
賞南:媽媽,永遠(yuǎn)是五歲小孩的樣子,其實(shí)挺可怕的。
吹干頭發(fā)后,賞南頂著既蓬松又亂糟糟的頭發(fā)坐在鋪著碎花墊子的單人沙發(fā)上,張心心給他手里塞了半邊西瓜,打開電視,上面播放的是沒看過的動畫片。
“我去煮面,小南今晚想……”張心心扎著頭發(fā),話還沒說完,一聲怒吼就從自家墻壁外傳入,張心心頭發(fā)都不扎了,直接先捂住賞南的耳朵。
賞南抬起頭,“干什么?”
張心心:“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p>
賞南低下頭,挖了一塊西瓜,喂進(jìn)嘴里,西瓜紅色的汁水順著下巴流在衣服上,看著短褲上紅色的汁水,賞南用手掌蓋住,啊,小孩子的嘴巴也好小。
“臭娘們兒,都怪你,老子才做什么都不掙錢,現(xiàn)在只能在流水線上拿個幾千塊工資!”說話的男人口齒不清,但分貝很高,所以也能大概聽出他在說些什么,“自從和你結(jié)婚,老子就開始倒霉!”
“別打了別打了,求你了……”女人含糊的哭聲裹著卑微的哀求。
老房子隔音很一般,而且,就算賞南的耳朵被張心心捂住了,他也能聽見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了14中午提供的信息,賞南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佑茗的父親又在打人。
過了會兒,一聲椅子摔在地上的聲音發(fā)出,女人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
“別打小茗!別打小茗!他才五歲啊,你個畜生!佑有財(cái)你個畜生!”她聲嘶力竭地沖男人大喊,但也僅僅只是喊而已,佑茗的后背已經(jīng)承受了好幾把椅子。
“賤人,你竟然敢罵我,看我今晚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