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的背上都是紅痕,那群人要么用打磨過的木棍,要么用可伸縮的細鋼管,但不管是什么東西,敲在身上都是疼的。
花灑里的熱水淋下來,有傷痕的地方便跟被火苗灼燒過一樣滾燙,比其他部位的皮膚要燙,溫度比水溫更高,所以體感就更明顯。
他看著自己手臂上橫著的一條幾條青色,都是他當時為了護住頭而挨到的幾下,當時還看不出來,回家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青了幾大片。
賞南很白,白的剔透,就跟冬天剛落下來的初雪一樣。
但也白得健康,并非是那種病態(tài)的蒼白,背部薄薄的肌肉,隨著賞南的動作舒展開,小腿的肌肉線條更是流暢優(yōu)越,他帶著許多人向往的活力和靈動。
江鯽也喜歡,它知道自己渴望啃食這樣的人類,這種人類的味道才是最好的,盡管它還從未開過張,可它就是知道,因為它是惡靈。
花灑成股的水流從賞南的背部流下來,那白皙的脊背中央有一條淺淺的溝,兩邊肌肉運動明顯。
上頭有幾條刺目的紅痕,底色為白,紅痕就像是畫筆甩上去的幾道顏料,好像再用力一些,這張白色的畫板就會被擊碎。
都是那些人打的。
洗手間熱氣彌漫,賞南彎腰時不知道扯到了腰上哪道傷口,疼得他差點摔倒,只能扶著墻。
“14,你扣積分吧,疼得有點受不了了?!?/p>
[14:好的。]
疼痛很快就消失了,14在積分兌換這種事情上面向來積極,搞得它自己就是主腦一樣。
因為受了傷,活動不便,賞南洗澡的時間比平時長了一倍。
他拉開洗手間的門時,正好聽見童喜在客廳大喊,“你怎么又用我身體?難怪我吃了飯跟沒吃一樣!”
賞南站在客廳里,看見童喜正站在玄關處捶墻,手里拎著藥店的塑料袋。
看見賞南,他停下動作,拎著藥走過來,“江鯽去買的,我都不知道你受傷了,我真該死啊?!?/p>
“不過他是花我的錢買的,四舍五入就是我買的?!蓖舶咽掷锏乃幦劫p南懷里,還沒等賞南摟住,他又拿了回去,“你自己能上不?我?guī)湍闼懔??!?/p>
同性之間也沒太多講究。
賞南直接把t恤從頭上扒了下來,背對著童喜,“輕點?!?/p>
“我靠,怎么打成這樣?江鯽真該把他們都給狠狠啃一遍。”童喜暫時忘了滿嘴是血的惡心。
童喜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之后就一個字都沒再說,一點兒聲音都沒發(fā)出。
可能是因為屋子里的冷氣打得很足,童喜的手很涼,沾著藥油按在皮膚上的時候,涼得賞南一個激靈。
”醫(yī)生說要使勁揉才好得快?!蓖驳吐曊f。
賞南疼得頭皮發(fā)麻,一時間也沒分心去分辨童喜的嗓音正常與否,他手臂撐著墻,額頭貼著手臂,疼出了一腦門的汗,“喜仔你能輕點嗎?”
童喜沒做聲,手下力道卻輕了許多。
“誰知道你軟成這樣嘛。”
身后的人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賞南的腦子正在嗡嗡叫,就沒聽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蓖舱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