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詫,老板不愛喝甜的,給你?!睏钕3自诖皯暨吷弦话逡谎鄄凉褡拥哪猩惺?。
詫扭頭看向收銀臺的方向。
冬天的空氣雖然是冷的,可日光卻明媚燦爛,落在詫的臉上,鼻梁骨都快半透明了,像一截冰。
他走到賞南旁邊,從楊希手中接過那杯只喝了一口的東西,他能辨別出不同人類的味道,這的確是賞南喝過的。
他嗅了嗅,才低頭就著吸管喝。
在這之前,他沒喝過味道這么奇怪的東西,甜的,酸的,香的,他蹙著眉頭,賞南湊過去,“不喜歡喝?”
詫一邊喝一邊點頭。
楊希覺得他怪可憐的,估計是沒喝過,就自己拿了一杯,剩下的都推給了詫,“你都喝了吧,反正點的有多?!?/p>
詫喝冰奶茶的時候,眉頭松散開。
幾個穿制服的男女進(jìn)入店內(nèi),賞南走過去,走在最前面的女人立刻漾開笑容,“小南,我們來是跟你說一聲,趙老頭的葬禮由我們街道辦承辦了,就在他住的地方,你明天晚上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看?!?/p>
“聽人說,還是你發(fā)現(xiàn)的趙老頭尸體,唉,要是可以早點發(fā)現(xiàn)就好了?!备敝魅文樕险稚弦粚雨庼?。
賞南安慰著她。
詫在他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一邊嚼著嘴里的椰果,一邊盯著來人看,他和那女人的眼神撞上。
副主任視線滑到少年胸前的工作牌上,看向賞南,“招了新員工?你按顏值招的?”
“新員工?”賞南回頭看見了詫,了然后,他和副主任說道,“不是什么新員工,我一個親戚家的孩子,家里人都沒了,現(xiàn)在我管他吃喝,他在我這兒打工?!?/p>
“這樣啊,這孩子面相看起來可不是個好相處的,”副主任忽然湊近賞南耳邊,神神叨叨說,“我最近在研究面相,這面相,給你帶來的麻煩可能不少喲?!?/p>
聽見副主任說的,賞南不僅面上笑,心底也在笑,剛領(lǐng)回家就去給他擦屁股,賠了八萬五千塊出去,能不是麻煩嗎?
“沒辦法,攤上了?!辟p南攤手。
“你呀,爛好心?!备敝魅螐暮箢^人手里拿了一袋子過來,放到收銀臺上,“我媽煮的鹽花生,煮多了,給你分點兒。”
“不用送了,我還得去下一家?!?/p>
賞南從小在這塊長大,不管是各家店的老板還是附近小區(qū)的物業(yè)保安,或者街道辦之類的單位,都看在賞南父母早亡的份上,對他或多或少多照顧一些。
看著一行人去了下一家,楊希抱著杯奶茶,一臉的悵然,“以后再也不吃不著肉那么多的燒餅了?!?/p>
“你說那些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一個賣燒餅的老頭兒他能有多少錢?還給人打死了,殺千刀,我早上聽我媽說的時候,還以為我媽沒睡醒呢。”楊希隨手從旁邊書架上抽了本書,“鼻……我還是更喜歡看推理類的,上次看這本把我給膈應(yīng)死了。”他將書塞回去。
賞南沒理楊希,他回過頭,“你明天晚上跟我一塊兒去葬禮吧?!?/p>
詫咽下嘴里一直沒嚼碎的東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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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是什么?”詫穿上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他臉小,哪怕毛衣將脖子給裹住,也顯得俊秀精神,一點兒都不顯得笨重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