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八十年以來,a星球一直被陰霾籠罩著,這群隕石別說平和了,能撿小直徑的砸下來就已經(jīng)算是心情不錯了。
賞南卻足足昏迷了一個月。
他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寧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啤酒,他還穿著制服,但沒好好穿,扣子只扣了兩三顆,里頭一件黑色背心,穿了條軍綠色的大口袋工裝褲。
寧億的左眼現(xiàn)在換成了眼罩。
“組長你醒了?”寧億把啤酒往柜子上一擱,伸手按響了呼叫鈴。
沒給賞南開口說話的機會,醫(yī)生和護士急匆匆地趕來,賞南本來就沒什么大問題,他是那天被摔摔打打又太過驚懼才導(dǎo)致的昏迷。
他們只讓賞南好好休息,沒說別的,囑咐完之后就又去忙其他病人的事情了。
他們走后,寧億彎下腰,盯著賞南看了一會兒,突然朝賞南伸出雙手。
賞南下意識閉上眼睛。
“干嘛?我又不打你,”寧億只是將賞南的呼吸面罩扶正,后者還在吸氧,“說實話,我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善良?!?/p>
“不熟?!辟p南聲音很小,嘶嘶嘶的,完全靠口型表達。
“以后就熟了,你救了我的命,以后你讓我干什么我都干?!?/p>
“干什么翻白眼?”
“對了,你那盆鈴蘭種球我煮了吃了,脆脆的……”
監(jiān)護儀上的心率忽然變快,賞南奮力起身,“那是我的花?!?/p>
“你餓不餓?”寧億笑瞇瞇地將人按回到病床上,他抬手將病床床頭上的百葉窗唰一下給拉了起來,外面是人造公園,綠植都是假的,還有一個假太陽。
賞南眨了眨眼睛,“吃點兒?!?/p>
賞南一周后才開始上工,秋實給他介紹他的新成員,一個叫吳尋的剛畢業(yè)的碩士生,他看起來斗志昂揚,“誓與人類共存亡?。?!”
剛見面時,他便喊出了自己的口號,賞南面罩后面的表情差點沒維持住。
“寧億呢?”賞南好奇地問,他之前一直都是和寧億一組。
“寧億眼睛傷了一只,他自請去了施工隊,不再參與對精細度要求高的工作?!鼻飳嵳f道。
“施工隊?”賞南啞然。
秋實指了指頭頂,“他現(xiàn)在參加的是災(zāi)后重建?!?/p>
吳尋初出茅廬,朝氣蓬勃,賞南將他支走,拉著秋實問道:“現(xiàn)在算什么災(zāi)后重建?隕石群危機解除了?”
“暫時解除了,主要是看看上面還有沒有能用的設(shè)備,或者可以救的人,不管怎樣,生活在地上的才是人啊,我們又不是蟲子。”
看賞南眼神復(fù)雜,秋實看了看四周,慢慢靠近了賞南,拍著他的肩膀低聲說:“是被勸退的,他少了一只眼睛,很多工作做不了,只能這樣咯?!?/p>
“對了,他明天開始就要駕車去各地抗災(zāi)救援了,本來半個月前就要離職的,他說要等你醒了之后才能放心走。”
秋實說完以后,和賞南拉開了距離,她神態(tài)輕松,“其實蠻可憐的,瞎了只眼睛還要被繼續(xù)榨取價值。”
“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整個首都包括周邊的地區(qū),只要在這個范圍內(nèi)的地面上活動,應(yīng)該都會很容易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