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同學是紙扎無法仿造的藝術品,所以他昨晚拒絕了虞小羽的提議。
虞知白:“她不顧師傅阻攔,私自給紙偶畫了眼睛,那只紙偶,現(xiàn)在是我的了?!?/p>
“你的?”賞南不是很明白,“但那不是用來詛咒你的嗎?”
尖細的銀針盡數(shù)插進紙偶的胸口與腹腔,既然這個世界存在著各種奇奇怪怪的事件,那就表明,代麗麗的詛咒也是可以奏效的。
“你不疼嗎?”如果真的具有效力,那那些銀針是可以真真切切通過紙偶扎在虞知白身上,為什么虞知白還能這么無所謂?
“我不是人,她的詛咒對我沒有用?!庇葜茁曇艉艿?,前方李厚德專心開著車,也沒聽后邊兩人在聊些什么,他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再度駛進紅石隧道。
實際上,從那天遇上鬼打墻之后,李厚德每次都會繞開紅石隧道。
見賞南始終蹙眉,虞知白抬手,用指腹揉了揉賞南的眉心,“她不是故意的,我不怪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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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趕到學校食堂買了早餐,虞知白只意思意思喝了半份粥,他不怎么需要吃東西,進食只是為了保持和人類相像的地方。
到教室時,上課鈴正響。
賞南一進來,就看見魯揚坐在位置上,靠著墻,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他,還有虞知白。
果然,魯揚沒有善罷甘休。
虞知白的位置上被倒了一大灘紅墨水,桌子上也都是。
淺色實木的桌椅,摞在桌面整齊的練習冊和試卷,甚至連桌子里面,全部都無一幸免,像是血腥的案發(fā)現(xiàn)場。已經(jīng)空了的墨水瓶子倒在虞知白的桌面,耀武揚威,有恃無恐。
魯揚之所以敢這么囂張也是有原因的,校長和他家沾親帶故,他家也給學校不少贊助,而虞知白,除了學習好之外,沒有什么能和魯揚這種二代抗衡的。
哪怕賞南現(xiàn)在和虞知白關系好,也得看在兩家大人的面子上,欺負的又不是賞南,哪家長輩都不會理解他的出頭。
那些人,早就在紙醉金迷的世界當中被泡變了色,連骨頭都被泡軟了。
和自己無關的苦難,不看笑話,就是他們最大的慈悲。
張滬從書包里翻出一包紙,想放在虞知白桌子上,卻找不到一塊干凈的地兒,他只能把紙巾放在賞南的桌子上,“快擦擦吧,要上課了。”他小聲說。
虞知白臉色沒什么變化,連眉都沒皺一下,他從賞南桌子上把紙巾拆了,和張滬說了聲謝謝,彎腰認命而又仔細地擦拭著椅子。
賞南的椅子被殃及到一角,虞知白最先擦賞南的椅子。
教室里靜謐無聲,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離得近的同學不斷朝這邊看,魯揚的每一個表情都代表了他現(xiàn)在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愉悅的心情。
他一會兒托著腮跟看戲似的,一會兒打一個哈欠,要不就是咧著嘴角笑幾聲,連他同桌都不適地翻了白眼。
虞知白挽起衣袖,紅墨水浸透紙巾,沾上他的手指,他白皙的手指都被染成了紅色。
幸好,被墨水灑到的書本只有表面那一層,下面的還能繼續(xù)用。
見身旁的人一直沒有動,虞知白動作停下來,對賞南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連累你了?!?/p>
[14:它黑化值沒有波動,不用擔心。]
賞南一言不發(fā)地蹲了下來,在自己桌子里面翻了半天,什么也沒有。
他保持這個動作沒動,過了幾秒鐘,他才站起來,拍了拍張滬肩膀,“你有墨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