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逐漸在融化,除夕夜并不十分寒冷。
賞南和陸及在大門口與各自的房間門都貼上了對聯(lián),陸及對賞南房間那對聯(lián)不滿意,自己著手寫了一副。
上聯(lián):好好學(xué)習(xí)。
下聯(lián):天天向上。
橫批:加油。
賞南:“……”
其余的,便都是一些過年時,每家每戶都會做的事情。
李母樸實又迷信,她說的很多,賞南都不知道,很奇怪的是,賞南腦子里沒有關(guān)于過年的任何記憶。更加奇怪的是,他有自己大學(xué)生活的記憶,卻沒有與過年有關(guān)的,他甚至還不如陸及知曉得多。
陸及說他頭發(fā)有些長了,給他剪頭發(fā),剪到一半,李母路過,賞南叫住她,“我有舅舅嗎?”
李母愣了好一會兒,最后在看見陸及手中的剪刀時,搖搖頭,“沒有,但是有一個小姨一個大姨,但都不在本地生活?!?/p>
說完后,她便去給那幾只狗喂年夜飯。
在陸及的手里,賞南的眉眼逐漸變得明晰,他自己舉著小鏡子,感嘆道:“我長得好快啊。”他只是感嘆自己在這個世界里長得快,跟剛來那會兒完全不同了,陸及也是,陸及的變化更大。
陸及只聽著賞南感慨,他本就不是擅長閑聊的人,偶爾會附和幾句。他垂著眉眼,剪刀清脆的咔嚓聲顯得很小心翼翼。
賞南發(fā)質(zhì)軟,又剛洗過,他的一切生活用品也是陸香給他挑的,每根頭發(fā)絲都是陸香精心照料的體現(xiàn),剪的時候,很容易從手中或者梳子當(dāng)中溜走。
外面響起狗吠聲,李西北站起來出去看,沒過一會兒,他帶著李西西進來了。
李西西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亂糟糟的,她身上全是風(fēng)雪和趕路的痕跡,李西北在她身后關(guān)上門,“不是有手術(shù)?”
“讓不要吃東西,家屬偷偷給買了奶茶,手術(shù)做不了,推到了明天?!崩钗魑骺聪蜃谝巫由厦佳劬碌孟衲戤嬂镞呅『旱馁p南,“算我來拜年的,給大家都帶了東西?!?/p>
她給賞南專門準(zhǔn)備了紅包,賞南掂了掂,很沉的一沓。
[14:這個世界里,醫(yī)護很受尊重的,李西西的年薪可以抵得上陸氏高管的年薪,更別提像她這種水平的??漆t(yī)生,還會被請到各地會診參與手術(shù),薪水來源很多。]
她給陸及買了一條圍巾,賞南順手摸了一把,很軟,想必也不便宜。
送給賞南的便是一個書包。
書包……
賞南抱著盒子,“謝謝大姐。”對方可能是在過當(dāng)姐姐的癮,想把以前沒能給他的都補上。
對于這聲姐姐,李西西的反應(yīng)沒有李西北和李母那樣大,只是在短暫的怔愣后微微一笑,便挽起袖子去廚房幫忙做年夜飯了。
“陸及。”賞南在客廳都能聽見廚房的油煙竄起與鍋鏟剮蹭鍋底的聲音,有些家長里短的熱鬧。
“嗯?”陸及掃干凈賞南后頸上的碎發(fā),地上的很快會有人來打掃。
“你之前過年嗎?”
陸及收好剪刀,他表情沒有顯出落寞與不自在,“很多年不過了。”
不管是陸及,還是之前的那幾世,每到新年,都只有陸紳和陸香兩人,陸香倒是會為了熱鬧熱鬧氣氛搞一些活動,但不論怎樣,都掩蓋不了他們住的地方寂寥陰沉如一座巨大的墳冢,她所做的,也不過是在墳冢里起舞而已。
年夜飯在晚上九點準(zhǔn)時開始,慢慢一大桌子菜,大部分都是本地的菜式,每道菜在今天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寓意。
開飯前,李母問了一句梅眉夫人怎么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