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懸自己好像覺得無所謂,還在討論說摘左邊還是右邊,說右邊的長得更好。
[14:付暄的身體,所有的器官,全都是陳懸提供的,除了眼睛,他破掉的皮膚,陳懸也都拆了自己的給他,不過陳懸本來就是傀儡,這些對他身體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可拆得越多,他就會越冷漠,你完成任務的難度就會越高。]
[14:而且很奇怪,他的黑化值……不是來源于被拆解身體,他是自愿的。]
[14:他器官只剩下了腎和心臟,還有一小半腦子,等心臟摘出去,它肯定會比現(xiàn)在要恐怖許多,黑化值可能也會開始上升。]
賞南看著陳懸慘白地下頜,他掛了電話,順手拿走了椅子上搭著的一件黑色長風衣,賞南忙抓住衣擺,“你去哪兒?”
陳懸看著一臉焦急擔憂的賞南,他彎下腰,“daddy現(xiàn)在要出門辦事,你在家乖乖的哦。”
賞南沒像平時一樣和陳懸爭執(zhí)daddy不daddy的稱呼問題,他跳起來,抓住陳懸的衣領,“帶我一起?!?/p>
他很嚴肅,可由于陳懸給他的外貌條件沒往古板嚴肅那一類型走,所以不管如何嚴肅,管他面無表情還是不開心的皺眉,看起來都還是那副招人疼的模樣。
陳懸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賞南以為自己又會被拒絕時,陳懸把他從衣領上拽下來,塞進了口袋里,“那走吧?!?/p>
店里已經(jīng)打烊,下樓時,那些展品娃娃驚訝陳懸和阿南這么晚了居然還要出門。
“很大的雨哎,這么晚出門,很危險的?!?/p>
“爸爸,記得帶一把大一些的傘!”
陳懸在倉庫里拿了一把很大的黑傘,外面的雨算不是瓢潑大雨,可也絕不只是綿綿細雨,馬路上已經(jīng)積攢了好幾天的雨水,在馬路兩旁匯聚成兩條洶涌的小河。
站在店門口,陳懸踩著短靴的步子一頓,又收了傘轉(zhuǎn)身回店里。
賞南扒著衣服口袋,“不去了?”
“不是,我給你也拿把傘?!标悜艺f著,重新打開倉庫的門開始翻箱倒柜。
“?”他要傘做什么,陳懸有就行了。
陳懸從一個紙箱里翻出一堆小視頻,拿了一把明黃色的塑料傘,撐開,剛好夠娃娃用的尺寸,他遞給賞南,“雨太大了,我撐傘估計也照顧不到你?!?/p>
他本來就高,撐在手里的傘就會距離賞南越遠,風衣單薄,雨絲飄進來,阿南也會跟著被打濕。
除了小傘,陳懸還給賞南找了件連帽的透明雨衣,從頭到腳的罩住,再塞進口袋里,賞南把腦袋探出來,撐開傘,“這樣嗎?”
陳懸眼神一頓,點了點頭,“是的?!?/p>
傀儡本身就擅長做娃娃,不管是普通的娃還是傀儡娃,所以他也具有異于常人的對娃娃的鑒賞能力。
阿南一手扒著口袋,一手舉著小傘,雨衣套在身上顯得他笨拙起來。
可愛。
這么晚了已經(jīng)很難打到車,陳懸沒有在路邊久等,而是去了李彩碧的驕咖啡廳,在他店門口的花盆里,拿了一套車鑰匙。
站在路邊,陳懸摁了下鑰匙,不遠處一輛車型方正的黑色越野車車燈閃了閃。
“你怎么知道李老板在花盆里藏了車鑰匙?”因為下雨,賞南要很大聲音和陳懸說話,才能讓陳懸聽見。
陳懸:“我平時很少出門,沒有買車,如果要用車,都是用李彩碧的,用了之后給他加油就行了?!?/p>
陳懸舉著傘朝越野車走過去,他俊美的臉在夜色和被雨水浸染得寒光凌凌的路燈下,如刀片一般的蒼白鋒利,他頭發(fā)比之前長了些,仍是扎在腦后,扎得很低,落了幾縷在耳畔。
賞南把傘往后靠,抬起腦袋去看陳懸,他忽然問道:“哥,這么大的雨,要是你被打濕了,這些雨會不會順著你身上的縫合處流進你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