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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ai時代 主動索?。ǖ?頁）

賞南手指微頓，他額角上落下一滴熱汗，“愛分很多種，你指的是哪一種？”

他將問題拋了回去，圣代被難住了。

只是它計算的速度很快，他問賞南，“你給我的，和給它的，是同一種愛嗎？”

“不是?！?/p>

“幫我找一塊鋁板。”賞南攤開手心，圣代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走。

半個小時之后，小機器人手掌撐著地面，僵硬艱難地坐了起來，它靠著墻，看著眼前的人類和機器人，多么漂亮的新型機器人啊，一看就不是貧民片區(qū)的產(chǎn)物，肯定是從外面來的。

“我叫小羊，看，我頭上有一對小羊角，最開始我的腦袋就是仿造小綿羊的腦袋制形狀制造的，現(xiàn)在不太能看出來了?！彼恼Z氣聽不出失落，陳述的時候，聲帶有些卡頓。

“小羊你好，我叫賞南，是賞欣手下的實習生，負責你們這里的人工智能普查，它是我的機器人，它叫圣代。”賞南摘下編織手套，甩了兩下，“你跟你之前的小男孩沒有建立連接，你連接功能已經(jīng)損壞了，體內(nèi)也出了很多問題，想要恢復正常使用不再頻繁使用，只能返廠翻修……”

“不…不修了?！毙⊙蛞豢ㄒ豢ǖ卣f，它抬手敲了敲腦袋，清脆地兩聲響，“丟了好多數(shù)據(jù)，再翻修又要丟數(shù)據(jù)，儲存卡也要換新的?！?/p>

圣代手指捏住小機器人的臉，“你最多還能被使用兩個小時。”

“我知道?！?/p>

它吃力地站起來，膝蓋無法抻直，它扶著扶手往樓上走。

它走了幾步，小腿上掉下來一塊生銹的鐵皮，露出小腿中同樣生了銹的骨架。

賞南蹙眉，他理解機器人對主人的忠誠，哪怕到被毀滅的前一刻，也依舊會執(zhí)著于執(zhí)行指令，它們其實并不知道什么是執(zhí)著，它們沒有這種情感，哪怕讓它們解釋什么是忠誠，它們也只會回答出搜索引擎給出的名詞解釋。

它們自身，并不懂這些。

但懂不懂，不重要，做不做，才最重要。

圣代不像賞南看得那么專注，它沒有指令要執(zhí)行，處于待機狀態(tài)。

看著手里已經(jīng)在融化的冰棍兒，它低頭舔了一口。

賞南聽見身后響起尖銳的警報聲時，猛地回頭，看見圣代嘴里含著一大節(jié)透明冰。

“我！”賞南喉頭一下子哽住，他想都沒想，踮腳捏住圣代的腮，用手指將那塊已經(jīng)在融化的冰塊給掏了出來，冰塊跳到地上，立馬就融化成了一灘糖水。

圣代垂眼看著賞南。

賞南又從包里掏出紙巾，塞進圣代嘴里，它舌頭采用的應該是一種膠類材料，比人類舌頭的質(zhì)感要稍微硬一點，口腔其他部位就全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了，包括喉嚨。

直到警報聲停息后，賞南才松了口氣，他氣喘吁吁，“你不能吃東西，知不知道？”

圣代把剩下的冰棍送到賞南面前，“我有自潔系統(tǒng)，剛剛只是系統(tǒng)在清理異物的聲音?！?/p>

賞南不可置信地看向圣代，“你不早說？”

“您為我著急，我很高興?！笔ゴ樕项^一次出現(xiàn)表情，他彎起嘴角，眸子中的深藍光片似乎蕩漾了起來，漾出層層疊疊的浪。

賞南：“……”

他彎下腰，奮力拎起工具包，一言不發(fā)地往樓上走。

一樓沒人住，春秋冬盡在泛潮，墻皮都發(fā)了很厚的綠霉，人住進去估計過不了一段時間就會生病，沒法住。

從二樓起，才開始有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