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出現(xiàn)在這間會議室,就代表陸及是認(rèn)可他們的,陸及給出的條件,沒有其他公司能做到,反正他們?nèi)ツ膬憾际钱?dāng)牛做馬,為何不在陸及手底下當(dāng)個人,錢又多,還能給兒女掙個好前程。
當(dāng)然,也有人想掏手機錄音,只不過手都還沒伸進口袋,就想起來,進會議室是不允許攜帶任何通訊設(shè)備的。
甚至陸蕭從國外怒氣沖沖地回到公司時,這些人見到陸蕭都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意外和驚訝。
陸蕭都知道了,律師發(fā)現(xiàn)了股份持有人多了幾人,而陸及名下的持股卻出現(xiàn)了減少。但陸蕭被困在國外將近半個月,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及在公司大刀闊斧地整改,他什么都做不了,因為他名下沒有股份,陸及如果想要坐上他的位置,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回到國內(nèi)時,幾個律師都是鼻青臉腫的,因為陸蕭不能將這種事情公之于眾,便用身邊人出氣。
回到公司不到兩個小時,他就讓司機駕車送自己回了老宅。
也就是今天,六月十日。
這就是賞南好奇的全部過程了。
賞南沉默了很久,他不太敢相信,“這真的能行得通?”
陸及用勺子刮了一勺冰淇淋,喂到賞南嘴邊,催促他張嘴,等賞南張嘴含住勺子的時候,他才徐徐說道:“陸氏是下午的太陽,就算我什么都沒給他們,他們也會站在我這邊,若遇生門,誰愿意固執(zhí)地去撞死門呢?”
“他們怎么就料定你會比陸蕭要好?”
“至少他們知道陸蕭不好。”
“……”
“那如果陸蕭起訴你呢?”賞南仍舊覺得陸及的方式太粗暴,漏洞太多。
香夫人磕著瓜子,“他哪有資格呀,他早在少爺十八歲的時候就把股份轉(zhuǎn)給了少爺,原因比較不可理喻?!?/p>
“他們獻祭陸紳少爺,覺得獻祭能給陸家?guī)砗眠\,于是認(rèn)定一切和陸紳少爺帶有關(guān)系的事物都能為陸家?guī)砗眠\。所以陸蕭一早就把股份轉(zhuǎn)給了少爺,因為他覺得,陸及反正活不過二十七歲,他放心得很。算是自作孽吧,誰讓他們把陸紳少爺當(dāng)神一樣?!?/p>
香夫人一邊嗑瓜子一邊笑,她覺得陸家人已經(jīng)瘋了。
賞南聽完,心情變得很復(fù)雜,“他們怎么對你可以給陸家?guī)須膺\這么深信不疑?”
陸及用紙巾擦掉賞南嘴角沾上的冰淇淋,然后用勺子繼續(xù)喂,“是啊,他們對我深信不疑?!?/p>
陸蕭完全沒把陸及當(dāng)一個人,而是一個容器,他將股份放在陸及名下,也是覺得陸及與陸紳一樣,能給陸家?guī)砗眠\,能給他帶來好運。
他甚至都沒去想,如果陸及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聽話呢?
就像現(xiàn)在,陸及直接去公司坐在了他的位置上,他卻毫無辦法,因為他除了有一個董事長和家主頭銜以外,他什么都沒有。
他只能回老宅找陸及,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甚至都沒回主屋一趟,下了車就朝陸及的住所而來。
因為擔(dān)心陸蕭發(fā)瘋殃及到賞南,賞南被香夫人送回到了樓上,他在樓上等待了兩個小時,才看見陸蕭慢慢從大門處走了出去,他背影居然顯出蕭瑟的意味。
見陸蕭離開,賞南才急匆匆地跑下樓,陸及正用一塊手帕按著額頭。
鮮血沿著陸及的側(cè)臉流下來。
賞南心跳漏了幾拍,他跑過去,急慌慌抽了一把紙巾幫陸及按住傷口,“怎么回事?”
香夫人翻了個白眼,“我就是罵了陸蕭是蠢蛋,陸蕭就動了手?!?/p>
事情倒也沒有這么簡單,實際情況是,陸香忍了這么多年,終于不用忍了,從陸蕭進來便冷嘲熱諷,陸蕭大怒,斥責(zé)陸香之后又去斥責(zé)陸及連自己的人都管不住,陸及卻說:“她說得倒也不錯?!?/p>
“然后呢?”賞南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