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沒有了,目前我獲得的消息就這些。]
賞南:“……”
“算了,我明天可以去問問這里的老住戶,他們知道得肯定不少?!辈贿^,就算不問,賞南也大概能猜出這種家庭之后的故事走向。
不出意外,在出了這種意外事故之后,相關(guān)負責的單位或者企業(yè)都要給予家屬賠償金,這筆賠償金,想必最后是落在了江鯽小姨和小姨夫的手里。
而按照賞南聽過的看到過的,親戚一般拿了賠償金以后,會善待親人留下來的小孩兒的概率其實不太大,從江鯽虛弱而死就能知道,江鯽在這里,可能并沒有得到過很好的照料。
原來是這樣一個可憐的小孩兒。
賞南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卷著被子想道,還是等睡醒了再說,只這一抬眼,他后背便冒出了滿滿一后背的冷汗,手腳瞬間便僵硬了。
聽14說話聽得出神,他一直面朝的是倉庫方向,只是他自己沒注意到而已,而那個之前被他再次放去了倉庫的掛件,此刻重新出現(xiàn)了門把手上。
好似有風一般,掛件搖搖晃晃個不停。
賞南看了那掛件半天,慢慢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直到天亮,賞南都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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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喜在看見賞南的臉色時,被嚇了一跳,“你臉色怎么差?”他看往賞南身后的房間,表情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你也做噩夢了?”
賞南和他說:“不是噩夢,就是半夜醒了,一直沒怎么睡著?!?/p>
童喜這才放下心,“那我們快點洗臉刷牙,去學校報個道?!?/p>
去學校報道還要帶往年的紙質(zhì)版成績單,幾次模擬考的都要帶上,那樣就省了學校一開始還要自己打印卷子抽查,可以直接分班開始重點教學。
童喜做什么都慢慢吞吞的,賞南等他的時候,背著書包打算把桌子收拾一下,他收拾到一半,才恍然想起:昨晚睡覺之前,他和童喜明明都是整理好了才去睡覺的!
這種不起眼的變化,兩人一開始都沒注意到,直到現(xiàn)在,也只有賞南一個人關(guān)注到這一點了。
賞南沒有告訴童喜,一言不發(fā)地把不知道什么時候攤開的試卷重新碼好堆在靠墻的位置,卻在看見最底下的一張寫得滿滿的草稿紙的時候,愣了一下。
草稿紙再常見不過了。
但問題是,童喜的位置在對面,而賞南寫這種高中試卷,他是不怎么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的,更別提這種幾乎是將整張試卷都在草稿紙上重新做了一遍的做法。
賞南看著紙上面的字跡,行云流水,下筆利落,收尾干凈,他趁童喜沒注意,扒開童喜昨晚寫完的試卷,十道錯兩道,而且字是板板正正一筆一畫的正楷,和手上這張草稿紙上的自己完全不同。
更加不可能是賞南自己出神的時候?qū)懙?,因為草稿紙上每道題的算法,都和賞南的不一樣。
所以,寫滿這張草稿紙的人只能是江鯽。
江鯽是個高中生,十七歲死亡,也就高二高三的年紀,難不成他的執(zhí)念是刷題?
“走吧,我收拾好了,鑰匙手機成績單個人信息表……都沒差?!蓖矎纳砗笞哌^來。
賞南收好草稿紙,“走吧?!?/p>
現(xiàn)在正早,空氣還沒熱起來,小區(qū)公園里有幾個老頭子在遛狗,大的小的一大群湊在一塊兒追來打去。
這小區(qū)什么都好,就是樓層建得很矮,面積鋪得很大。設(shè)計師在設(shè)計的時候想必也是將重點落在了“自由”上面,小路交叉繁雜,樓梯上上下下,穿插著湖心公園與竹林,一個不小心,還容易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