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呼吸不過來了,賞南睜開眼睛,茫茫然地看著江鯽,江鯽從上至下看著賞南,“醒了?”對方聲音沙啞得有些讓人聽不清。
賞南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被整個抱了起來抵在床與墻壁的墻角,他被吻得出了一身汗,只在心里想:今晚洗澡是白洗了。
“都怪童喜,我都好久沒和你親近了?!苯a的聲音低低的,“我以為只有貓咪才會又香又軟?!?/p>
“也不是所有貓都又香又軟。”房間沒開燈,賞南捕捉江鯽的視線捕捉得十分艱難,但是他能清晰感受到江鯽的手指捏在自己的耳垂上,反復(fù)捻著,一直沒有離開。
“嗯,我不喜歡貓,我只喜歡你?!苯a有點答非所問。
賞南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了燙手的溫度,江鯽看似漫不經(jīng)心,但其實他將自己鎖在懷里,半點掙脫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不知道江鯽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正欲開口說自己明天還要上課,帶著涼意的風(fēng)開始入侵他,令賞南覺得自己像一只被掀開了殼的蝸牛。
賞南懵懵然,“江鯽?”
江鯽的手化開了,沒有形狀了,沒有手臂和五指,吊在肩膀上,像一條柔軟又可以無限延長的影子,賞南渾身的燥熱消失得所剩無幾,害怕的情緒開始滋生——江鯽正常太久,他都快忘了對方的真實身份了。
14也說過,就算世界被糾正,也仍舊改變不了江鯽是一只惡靈的事實。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賞南掙扎得氣喘吁吁。
江鯽吻賞南吻得很溫柔,他堵住賞南的嘴不再讓他說話,它冰涼無形的手可以進(jìn)入任何地方和部位。
賞南看見江鯽小半的身體都化成了虛影,月光穿透了它的虛影,賞南眼前變得模糊,他才驚覺自己涌出了無數(shù)眼淚。
他應(yīng)該覺得這是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并且應(yīng)該覺得害怕,任何人都會對和一只惡靈產(chǎn)生負(fù)距離接觸感到害怕。
但賞南卻在對方手中慢慢登上了云端,惡靈在學(xué)著討好自己的男朋友,讓他高興,即使自己只是一只惡靈,但也是可以滿足它的人類男朋友的。
月色冷白深濃,帶著冬日特有的凜冽寒意,這種時間,這種月光,是惡靈食欲大開的時候,它正在心滿意足地享受自己的晚餐,同它的少年愛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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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鬧鈴響的時候,賞南還沒醒,他直接就關(guān)了鬧鈴。
過了十分鐘后,鬧鈴接著響,童喜也在外面嘰里哇啦地叫了起來。
賞南覺得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他掙扎爬起來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衣服,江鯽不在房間,鬼知道他去哪兒了。
拉開房間的門,和童喜正撞上,童喜被嚇了一跳,“你這是被鬼吸……哦,你房間里確實是有個鬼,你倆干啥了?”
賞南眼下雖然沒有黑眼圈,可是臉很白,白得像蒙了層水霧的毛玻璃,唇色又是淺淡的粉,看著便更弱氣。
“被江鯽吸干了?!辟p南無精打采地說,他和童喜一塊擠著刷牙,童喜:“江鯽在學(xué)做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起的,他現(xiàn)在可真算是好日子來了啊,當(dāng)人又當(dāng)鬼?!?/p>
兩人對著鏡子動作飛快地刷著牙,童喜卻突然伸手摸了下鏡子,又摸了下,最后猛地扭頭看著賞南的脖子,摸了下他的脖子,“臥槽草莓,你們進(jìn)展這么快?”
賞南彎腰吐掉嘴里的泡沫,“我們談戀愛的人一般沒事都會打個啵的?!?/p>
“?”
吻痕并不深,很淺的粉色,江鯽碰賞南脖子的時候非常小心,這是非常脆弱的部位。
童喜不著急,等他考上了首都大學(xué),他也可以開始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