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搞得熱火朝天,賞南坐在位置上抓著一把零件,這個課老師要求不嚴,做不做都能拿到學分——因為有些同學就是動手能力差,敲敲打打半天也敲不成功。
他聽高杰出在說一些學校里的八卦。
“你知道嗎?他們最近在評比?;ê托2荩缓髢膳臑榱藸幮;ù蚱饋砹耍也菽憧隙ú恢?,聽說都打進醫(yī)院了?!?/p>
“爭那校草的也是,不知道聽說說的選上了有獎金,七八個爭校草的打群架?!备呓艹鲇X得刺激得不行。
“他們都很帥?”
“帥狗屁,還不如你?!备呓艹霾迳想?,估計是哪兒沒接好,把自己電了一下,他趕緊倒了電閘,嘴里繼續(xù)說,“就是一群窩瓜打來打去,要我說,你和你寢室那個大佬,倒還能爭爭校草?!?/p>
“我也打不過蕭睚啊?!辟p南選了個白毛小狗的款式,有點像哈士奇,工藝潦草,賞南選中它是因為它是小狗,沒有其他的理由。
“也是,蕭睚可是能以一打幾十?!备呓艹鰢@了口氣,語氣羨慕,“不過他還真很講義氣,都是新生,他居然這么維護自己宿舍。剛開學那時候,程葉的人來我們宿舍收錢,你是沒看見我宿舍有兩個人那嘴臉,直接上去當舔狗?!?/p>
“那確實不太好?!辟p南不好做評價,因為他自己那時候也挺慫的。
“還有兩個小時才下課,我餓了,”賞南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組裝著小狗擺件,“小狗也一定餓了。”
高杰出聽見了賞南的碎碎念,以為他說的是擺件小狗餓了,心想:好幼稚的大學生。
蕭睚十分鐘就裝好了擺件,他坐在位置上看書,組員找他說話他也不搭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周遭氣壓低得不能再低。
等待下課鈴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一分鐘變成了一整年,許久不再產(chǎn)生變動的情緒也開始變得焦躁不安,灼亮的白日顏色逐漸被暗色包圍吞噬,成了陰沉的鉛灰色。
下課鈴一響,蕭睚就把書裝進書包,做好的擺件都沒要,直接從后門走了。
賞南和高杰出一塊兒出來,高杰出一直說要和他一起去食堂吃午飯。
一出來,就看見了靠在旁邊墻壁上的蕭睚,蕭睚面色冷淡,眸光也跟倒了一整桶冰塊兒進去了一樣,他視線落在高杰出臉上,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個人出現(xiàn)在賞南身邊了。
“額,賞南,我們改日再一塊兒吃吧,”高杰出磕巴道,他覺得蕭睚太兇了,他想巴結也不敢巴結,“先走了哈。”
看出蕭睚不高興,賞南把自己做的成品捧到蕭睚面前,“我做的小狗,送給你?!?/p>
蕭睚因為不安和戒備仿若遍身豎起的毛發(fā)驟然柔軟服帖,他從賞南手中拿走送給自己的小狗擺件,“謝謝?!?/p>
以為這就算哄好了的賞南松了口氣,他剛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給蕭睚,就見蕭睚漆黑冷淡的眼神從擺件移到自己臉上。
他偏低的聲線說話時帶著貴金屬般的質感,“我不喜歡你跟別人走,不喜歡你和別人在一起,不喜歡被丟下?!?/p>
蕭睚很少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他往前走了一步,低頭逼視著賞南,犬類對自己喜歡的人和事物以及領地有著天然的占有欲,而占有欲在蕭睚身上只會多,而不會少。
在人類生命中無比重要的角色,放在犬類的生命中,都不抵它們對自己主人的喜愛。
“我指的是任何人,你的同學,你的朋友,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