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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漂亮娃娃 漂亮腦殼（第3頁）

只有一個頭，能排到c，還不錯。賞南心想道。

工作間門內(nèi)已經(jīng)打得一團(tuán)亂，好幾個娃娃的假發(fā)都被揪掉了，地上都是碎掉的樹脂石膏，還有布片木條，到處滾的彩色眼珠子，不知道從誰那里黏下來的長睫毛，還有滿地的斷肢殘臂。

“咔噠?！?/p>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群娃娃迅速爬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坐好。

陳懸把燈打開了，看著屋子里的狼藉，一怔，“我不是說了，不要打架嗎？”

賞南看見實木架子上的一個穿背帶褲的娃娃站起來，叉著一只手臂，因為他只有一只了，“a6讓你給她做衣服，不讓給我們做衣服！”

陳懸沒說什么，他打開了一只紙箱子，抱在懷里，朝一排排置物架走了過去。

賞南看著他把已經(jīng)損壞的娃娃一只只拿下來丟進(jìn)紙箱子里，被丟到箱子里的娃娃嘰里呱啦亂叫。

這一回，陳懸扔掉了十多只的娃娃。

將殘局收拾完畢后，他走到了一處暗角，打開了那里的燈，賞南才看見那是一臺體積不小的絞碎機(jī)。

陳懸把一筐嗷嗷哭的娃娃倒了進(jìn)去，隨著機(jī)器運(yùn)作，它們變成了一小堆垃圾，陳懸關(guān)停機(jī)器，“可以用來填幾個棉花小子的肚子。”

棉花娃娃們看起來沒那么秀氣，大大的肚子大大的腦袋，他們加起來只有十幾只，一整排蹲在落地窗旁，個頭還挺大，五十厘米左右。

賞南還在看著，陳懸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他跟前，他擦干凈手，將眼前這只表情懵懂的娃娃頭取了下來，“今晚哥哥給你上妝?！彼持更c了點賞南的額頭，語氣寵溺。

賞南被帶了工作間門外面，在“小伙伴們”羨慕的眼神下。

陳懸穿著最簡單的黑色襯衫，一絲裝飾都沒有，黑色長褲垂感明顯，他頭發(fā)扎在腦后，氣息懶散溫柔。

如賞南所料，這家店生意果然不錯，并且比起昏暗狹小的工作間門，待客處簡直寬敞明亮得猶如高級展廳。

雖然陳懸是玩偶修補(bǔ)師，但修補(bǔ)玩偶費(fèi)時費(fèi)力，他每個月只接五單，收費(fèi)高昂，除此之外，為陳懸掙得最多的就是店鋪內(nèi)娃娃們的衣服和裝飾品。

店鋪號稱是全手工制作，最簡單的一條小裙子都要好幾百塊，卻還是有人不斷地因為看中版型而約單，可接不接，全憑陳懸的心情。

營業(yè)員有三個，收銀員一個，所以陳懸可以專心地在外面的小工作臺給自己的新娃娃上妝。

賞南就感覺自己的頭被摸來摸去，捏來捏去，被噴上味道奇怪的東西，各種各樣的筆和刷子在臉上畫來畫去，賞南自己心中已經(jīng)做了一千個表情，但14給他看了他現(xiàn)在的樣子。

他的表情模具是委屈巴巴的那種，眼睛大得如果是出現(xiàn)在正常人類的臉上，簡直是驚悚，可如果是在娃娃的臉上出現(xiàn)，卻是剛剛好。

陳懸給他眼尾加重了紅色的眼影，眼角與眼線都是往下壓，看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陳懸看起來滿意極了。

“我希望我可以酷一點。”賞南小聲地開口，這是他來這個世界變成一個頭之后，第一次開口說話，他聲音也和工作間門里那些娃娃差不多，就是普通小男生還沒進(jìn)入變聲期時候的嗓音。

所以他說希望自己酷一點的時候，陳懸的笑容更明顯了。

“我以為你是個小啞巴，大家都說話，就你不說話?！标悜姨袅酥彳浀拇讲仕?，給手里的娃娃嘴巴抹了層比之前深一點的粉，“我懶得重新給你磨臉了，就這樣吧，將就一下。”

“都已經(jīng)是娃娃了，還酷什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