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它是從人類的惡意中衍生出來,天生壞種形容它好像也不太確切,因為它根本就沒有任何邏輯,壞種可能還有作惡的理由和邏輯,哪怕是為了自己開心,它沒有,它但凡出手,就沒好事。]
賞南坐直身體,看著外面的濃濃夜色,“很危險嗎?”
[14:有點(diǎn)兒。]
[14:對了,它叫詫。]
“一個字的名字?”
[14:嗯,它自己取的。]
快打烊時,賞南站起來走到閱覽室里,禮貌地和還在看書的幾位客人說明了馬上就要閉店,其中兩位拿著書到收銀臺結(jié)了賬,剩下的都是將書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
賞南把書一本接著一本放回到它們原來的位置,又拖了遍地,把今天的流水清了清,沒掙多少。
店是他爸媽傳下來的,不需要房租,所以就算沒掙多少錢,對生活基本沒什么影響,也就多吃點(diǎn)和少吃點(diǎn)的區(qū)別。
拉下卷閘門,賞南將圍巾繞了脖子兩圈,轉(zhuǎn)身往家里走。
他住的地方距離這里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就在這條商業(yè)街后面的小區(qū),平時來店尤為方便快捷。
白天的時候,這街熱鬧,人來人往,客流量大,看著一點(diǎn)都不寂寥陰森,但一到了深夜,就只剩下了路燈還在堅守,風(fēng)從臉頰的兩邊掠過,耳朵被凍得通紅。
賞南追上那個正在推著往前走的賣燒餅小攤車,“趙叔,給我來個燒餅?!?/p>
這里開店的和擺攤的之間基本都互相認(rèn)識,賞南在這里開店,自己又不會做飯,一日餐基本都是在外面解決,這燒餅是他吃的次數(shù)最多的一家。
趙叔是個獨(dú)居老人,平時就靠著賣燒餅為生,他不住附近住在距離這里四條街的陳水路。
“這天,冷啊。”趙叔給手上抹了油,動作麻利地給攤了張餅出來,貼進(jìn)爐子,他和賞南說著話,“這么晚才回?”
賞南縮著脖子,“嗯,店里看書的人不少,我也跟著看了會兒?!?/p>
“早點(diǎn)回去,這晚了,不安全。”趙叔看看四周,“快過年的,好些人沒錢回家過年,就打劫,小心你被找上。”
“我又沒錢?!辟p南笑著說。
趙叔在旁邊水桶里洗了把手,用毛巾擦干,一邊擦一邊說:“真要撞上了,讓你帶他上銀行取去?!?/p>
“好了,”他把燒餅從烤爐里夾出來,“熱乎著呢,不過你晚上就吃個燒餅也不行,回家還是弄點(diǎn)別的吃,有營養(yǎng)?!?/p>
賞南答應(yīng)下來之后,捧著燒餅往家里的方向走。
趙叔那喇叭的吆喝聲也逐漸遠(yuǎn)去,耳畔只剩下了風(fēng)聲。
小區(qū)樓棟卻還是燈火通明,這會兒如果要睡覺的話,好像又太早了。
路過小公園,是一直蜿蜒向下又向上的臺階,兩側(cè)有綠色鐵絲網(wǎng),上面貼了不少小廣告。
公園草木茂密,將光線遮掩了大半,人的影子在空隙間若隱若現(xiàn)。
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賞南腳步頓住,他視線落在已經(jīng)快要停止搖晃的綠色鐵絲網(wǎng)上面。
這是一整張網(wǎng),不管是哪個部位被劇烈撞擊,都會帶動一整片網(wǎng)跟著震動。
賞南連呼吸也放輕了,他慢慢往前走,腳步落下得很輕,生怕驚動了什么。
[14:詫來了。]
一道極其冰冷的目光,似乎,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