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咳嗽得停不下來,濕潤的紅沿著內(nèi)眼角彌散到眼尾,他瞪著虞知白,喉管被掐得生疼。平時從虞知白身上壓根看不出來他有這么大的力氣。
虞知白撐起手臂,居高臨下,屋子里很暗,更顯得他眉眼深邃,“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虞小羽?!?/p>
“是她你就把她撕了?”賞南看不清虞知白的表情,因?yàn)榭床磺?,所以無法把握對方現(xiàn)在的喜怒。
“不是她也是一樣的?!痹谟葜籽劾?,他自己做的紙人和人類,并沒有什么兩樣。
但賞南不一樣,賞南是他的朋友。
賞南很漂亮,面對近乎完美的藝術(shù)品時,任何人都會扼制自己產(chǎn)生想要摧毀它的念頭。
賞南被壓在下面,虞知白的床鋪很硬,他肩胛骨硌得生疼,虞知白的被子也是冰冰涼的。冰冷的房間,紙漿和墨水的味道,面容模糊的紙人,賞南伸手推著虞知白的肩膀,“張滬過生日,你去不去?”
虞知白歪了下頭,“你要去?”
“嗯,之前答應(yīng)了,我已經(jīng)買了禮物。”
“為什么要買?”
“張滬過生日啊?!?/p>
“他過生日,你為什么要給他買禮物?”賞南落在虞知白肩膀上的那點(diǎn)力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紙人巋然不動,不受絲毫影響,它下身,離賞南越來越近,唇幾乎要貼在了賞南的鼻尖上。
賞南眨了眨眼睛,他看著虞知白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一片,他后頸的汗毛慢慢豎了起來,“你…是在生氣嗎?”
[14:準(zhǔn)確來說,是吃醋。]
[14:黑化值40,愛意值10。]
“你是我的朋友,”虞知白往下俯身,冰涼血紅的唇從賞南的側(cè)臉擦過,它的手從賞南的后背穿過,將賞南從床上抱起來,抱進(jìn)自己的懷里,像擁著什么得來不易的寶藏,在賞南看不見的角度,它的臉成了一片慘淡毫無血色的紙白,“你只能是我的?!?/p>
賞南快要被虞知白揉碎在了懷里,他微微蹙眉,“我們那天不是答應(yīng)張滬了,要是出爾反爾,人家也會生氣的。”
“再說,禮物我買都買了,是隨便買的,下次你過生日,我給你買最好的?!?/p>
“我跟張滬是同學(xué),跟你才是朋友。”賞南拍拍虞知白的背。
過了良久,虞知白才慢慢放開了他,他捧著賞南的臉用漆黑的瞳孔端詳了許久,才彎唇一笑,“好,要是南南騙我,我就把南南做成紙人,永遠(yuǎn)陪著我。”
虞知白說完后,用被子將賞南捂在了里面,壓緊了被角,起身去洗漱。
賞南呆呆地盯著墻紙上手繪的花花草草看了好一會兒,才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它是紙人怎么還洗臉?biāo)⒀??不是怕水嗎??/p>
[14:它出車禍時,身體還是完好的,它不是普通的紙人,除了眼睛,它其他部位是不怕水的,你可以理解為,它防水。]
[14:普通的紙人怎么可能有資格成為怪物?]
[14:不過我想說個題外話,它占有欲好強(qiáng),明明也算不上生物圈的怪物,我一直以為只有生物圈的才會有這么強(qiáng)的獨(dú)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