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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驍笑道:“是我?!?/p>
“哎喲我女兒啊真是迷上你了,房間墻上貼滿你的照片,每天都要去那個什么百度貼吧打卡,上課都沒見她這么準時?!毙煲祖谏斐鍪?,“幸會幸會?!?/p>
“您過獎,”杜子驍?shù)?,“要是您不嫌棄,待會兒我送貴千金一張簽名照如何?”
“那太好了,我女兒真要高興死了。”
三人說笑著落座,叫人開席,邊吃邊聊正事。
徐易孚做鋼鐵實業(yè)起家,雖然有錢,那些暴發(fā)戶的習(xí)氣卻沒沾染多少。他自稱也算半個書香門第出身,父親是中學(xué)校長,母親是語文老師。那人話里話外都很有分寸,雖然尊重白哲,利益分配卻毫不松口。很明顯他這種純商人態(tài)度比起季勤章的無償贈予更令白哲放心,一餐飯賓主盡歡,散席時還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回去路上白哲拐了個彎,要先送杜子驍去片場。合作意向書就擺在駕駛與副駕之間,杜子驍閑來無事翻開看,一邊看一邊問:“你是怎么認識這個人的?”
“這個人”指的是徐易孚。他跟白哲在一次社交酒會上認識,互相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說不上關(guān)系多好,卻不陌生。聽說白哲的唱片公司需要找人投資,他主動聯(lián)系白哲,說自己剛好想進軍文化產(chǎn)業(yè)。圈里都知道季先生想給白哲投資被白哲拒絕了,別人就算再感興趣都不敢接季先生后手,白哲正為拉不到投資發(fā)愁。這位徐先生不是圈內(nèi)人,財力雄厚,兩人電話里聊了聊,覺得很投契,便約定了今日見面細說。
這些細節(jié)白哲不愿意告訴杜子驍,也不關(guān)他事,所以想了想,沒回答。
杜子驍?shù)攘税胩鞗]等到白哲說話,只好直接說自己的判斷:“我覺得這人不太靠譜?!?/p>
白哲瞥了他一眼。
“這人是季勤章介紹給你的嗎?”杜子驍馬上否定了自己,“不像。白哲,你跟他熟嗎?”
白哲還是不說話。
“以前沒聽你提起這么個人,那就是不熟了。”杜子驍自說自話的能力絕了,培養(yǎng)培養(yǎng)都能去演單口相聲,“白哲,你這么缺錢,怎么不叫季勤章給你投資?季先生不是有的是錢嗎?”
白哲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瞬間提速。
杜子驍被不輕不重地晃了一下,后腦仁磕在座椅上,給他腦袋磕敞亮了些:“你是不是不愿意欠他的?”他心花怒放,歪著身子跟白哲說,“白哲,你別跟這人合作了,你缺錢,我給你投資吧。”
白哲理都沒理他,加速往郊區(qū)片場開去。
“真的,我覺得這人挺不靠譜。你想啊,現(xiàn)在唱片市場什么樣,影視市場又什么樣?他想進軍文化產(chǎn)業(yè),首選該去投資電影啊,路子對了,那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做唱片……”杜子驍想說唱片做得再好也不賺錢,怕白哲生氣,把后半句話咽回去了,“我聽這人說話條理清楚,應(yīng)該是個精明人,他不做電影來做唱片,而且出手就是這么大一筆錢,我覺得不太靠譜。白哲,要不我給你出資吧,不要你利息,你拿我的錢隨便用,咱們開夫妻店,你織布來我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