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驍又彈了一下,白哲在枕頭上蹭了蹭臉,咕噥了一聲。
杜子驍便知道他睡得不沉,于是俯下身,拽著他的耳朵,輕聲道:“白哲,你是不是傻?”
白哲摟了摟身下的被子,睫毛抖個不停,像是想睜眼,又睜不開似的。
杜子驍心情頓時大好,一邊抬著白哲的下巴給他擦臉,一邊數(shù)落:“你就是傻,你說那個季勤章明顯沒安好心,你還跟他去干嘛?誰不知道你喝酒沒數(shù),一杯就倒,為你好的都勸你別喝,有所圖的才一杯一杯灌你呢。幸虧今天我在,否則你這會兒被人怎么樣了你知道嗎?”
他低下頭,“吧唧”在白哲臉上親了一口。
“就叫人給辦了!”
白哲皺了皺眉,好像很不認同的樣子。
比起杜子驍,白哲實在不像個在娛樂圈混了這么久的人。這個圈子多亂哪,杜子驍混了沒幾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等等招數(shù)就都學會了,遇見人,先得慣性尋思尋思對方是圖什么來的。白哲不一樣,他永遠待人以誠,很少懷疑別人,也不把別人往壞處想,大約因為也沒人敢圖謀他什么,所以他這么在圈子里呆著,竟然還活得很好。
杜子驍認識白哲第一天,就知道白哲是個單純的人。
白哲其實懂娛樂圈的很多生存法則,但是懂與做到是兩回事,他按另外一種方式活著。杜子驍很多時候覺得,白哲的心里一定住著個不諳世事的小王子。他專心致志地喜歡音樂,別人拿音樂賺錢的時候,他在想怎么把一首歌寫到更好;除了音樂他還喜歡模型玩具,家里除了從世界各地淘來的專輯,就是變形金剛的模型最多。杜子驍跟白哲在一起后,有次回家看到他坐在地毯上,一邊聽新淘回來的碟,一邊組裝自己的手辦,那心無旁騖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
所以白哲怎么會懷疑季勤章呢?他只要念著少年時與季勤章的感情,就不會對季勤章有絲毫疑心,更何況季勤章還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以季勤章的段位,要玩白哲那是妥妥的。
杜子驍幫白哲擦過臉,便去解白哲胸口的扣子,要幫他擦擦身體??圩咏饬巳w,解到胸前的時候白哲驚醒了,突然抓住他的手。杜子驍?shù)皖^問怎么了,白哲瞧清楚是杜子驍,眼神里的戒備松懈下來,醉意重新覆蓋了瞳孔。
“我今天好開心啊?!彼緡佒?,口齒不清,“真的,特別特別開心,這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了?!?/p>
杜子驍哼了一聲:“上次給你過生日的時候,你不還說這是你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嗎?哦,原來你在騙我?!?/p>
“沒有……沒有騙你……”白哲被杜子驍翻了個身,胸膛露出來,被杜子驍用熱毛巾擦著,舒服極了。
“真的?”杜子驍湊近他,忽然起了惡意捉弄的念頭,“真不騙我?”
“嗯……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