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josh雖然沒達(dá)到黑幫老大的級別,但他常年執(zhí)掌地下夜總會,軟的硬的什么沒見過,十萬?這太侮辱人了!他冷冷地打量著面前這個長相帥氣,舉止卻略顯輕浮的年輕人,如老鼠般狡黠猥瑣的眼睛瞇了起來,鼻腔里發(fā)出一聲極度不屑與鄙夷的哼聲。
“我以為今天的談判是充滿誠意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錯了,”josh起身,向會長爹地點頭致意,“既然如此,我們法院見吧?!?/p>
他扭頭朝門口走去。
“啪!”
一疊文件摔在他面前的桌上。
josh回過頭,冷冷地瞥著杜子驍甩出來的文件。那是一疊用回形針裝訂好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列著英文與數(shù)字,白哲注意到這是杜子驍昨晚才整理好的,他還背著自己,跟會長商量了半天。
josh的助理走過去,將文件拿了起來,只看了一眼,就急急忙忙將文件遞給自己老板。josh用陰狠不豫的眼神快速掃了一遍,還沒翻到最后,便橫過文件,咬牙切齒地將紙張全部撕成了再也拼不回來的碎紙片。
“你撕碎了也沒用,”杜子驍聳聳肩,開口,竟然是極其流利的英文,“這是復(fù)印件,原件嘛……如果你愿意坐下好好談,我可以告訴你在哪兒。”
josh憤怒地鼓起兩頰,然而致命的把柄握在別人手中,他別無選擇,只好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
杜子驍?shù)ǖ乜粗渥?,愉快地反問:“josh先生,現(xiàn)在你感受到我的誠意了嗎?”
“frank竟然有你這么神通廣大的朋友,”josh怒極反笑,“這是我最機(jī)密的賬本,除了我,只有我的財務(wù)顧問知道,你竟然連這個都能弄到……”
杜子驍再次聳聳肩,無賴道:“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想弄清楚我的朋友frank到底欠您多少錢而已,看了這賬本才知道,原來frank為您賺的錢已經(jīng)早早超過了他自身的價值。說實話,其實您要上法庭,這個我是雙手贊成的,畢竟都說美國法律是世界上最公平的,只要一上法庭,那我一分錢都不用付,就可以還frank自由了?!彼D了頓,轉(zhuǎn)頭與白哲對視一眼,“的確,您與frank簽有合約,不過那合約漏洞百出,騙騙外行還可以,要騙專門打合約官司的律師,難。我身邊這位白先生是什么出身您很清楚,他家里年年用高薪養(yǎng)著的那些律師,隨便請出一位跟您打合約官司,都能保證勝訴。到時候我不光不需要付錢,要是我樂意,還可以拿著這份合約,反過來告您些別的罪名。再不濟(jì),我把這賬本往最近的警察局一遞,您猜,他們是今天請您過去喝茶呢,還是明天?”
josh在地下夜總會呼風(fēng)喚雨,今天被杜子驍這樣一個年輕人連番威脅,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看不出混了哪國的血。他死死地握緊拳,努力維持住表面的強硬,道:“你真的不怕上法庭?一上法庭,frank的過去就會曝光,你們中國人不是忌諱這個嗎?他就再也唱不了歌了!”
“又怎么樣?”杜子驍很沒所謂地撇撇嘴,“frank是喜歡唱歌,可唱不了歌又不會死。更何況,要他回你那里唱歌,我猜他寧可去死。不瞞你說,來之前我都跟他商量好了,大不了就是鬧上法庭而已。官司結(jié)束了,或者我們幫他找點別的事做,或者他轉(zhuǎn)為幕后音樂人,只要恢復(fù)自由身,條條大路通羅馬,有什么可怕?”
josh被杜子驍氣得腦袋頂冒火,狠狠一拍桌子就要發(fā)難,杜子驍擺擺手,制止了他。
“當(dāng)然,上法庭是最壞的結(jié)果,我們雙方都不希望如此?!倍抛域?shù)?,“我知道要是我一分錢不給,就把frank帶走,這樣未免傷了您的面子。況且萬一以后您手下再有人起二心,有frank的例子在前,您也不好約束。所以這十萬美元不光是為了贖回frank的自由,更是為了不傷咱們的和氣,也給您個交代。我知道,您未必真的就這么在乎一個小小的frank,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們心照不宣。有些人的確是許了您豐厚的報酬,可要是無福消受,那報酬再多,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