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阿!綿!陸阿綿!”
袁樺將手圈成一個喇叭狀放在嘴邊,邊走邊喊。
他旁邊是一身血衣的孟馳堅。
這還要從剛剛阿綿被驢子飛奔帶走后說起。當(dāng)時孟馳堅扭頭看的功夫,對面有個山匪見狀就劈上他的左肩,他當(dāng)下只能繼續(xù)拼殺。
心急之下,出手極狠——此前只是砍斷手就罷了,眼下卻是一刀一個!
他的招式?jīng)]有絲毫的花哨之處,每一刀都直沖著要人性命而去。
連刀三人后,此前喊話的土匪竟高聲喊道:“好漢有這等本事,何不加入我們!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都任由你挑!”
孟馳堅有家有業(yè),腦子瘋了才去跟著他們打家劫舍。
寒光一閃,眼下還能站著的山匪就僅有兩人了。那兩人見勢不妙,碰到硬茬了,索性拔腿就跑。
護(hù)衛(wèi)中有想追的,但也被攔了下來,俗話說窮寇莫追,畢竟還不知道他們大本營里有多少人手,不要白白丟了性命。
孟馳堅此時無心理會其他,要進(jìn)山去找人。小吏與護(hù)衛(wèi)商量了一下,拉出了馬車,收殮了同伴的尸體,決定返回大路馬不停蹄地趕往鄰縣。
話未說完,孟馳堅就已經(jīng)臉色鐵青地拎著袁樺,讓他立刻尋找腳印。
隨后他撕開衣裳的下擺,草草將肩上的傷口包扎起來。
兩人沿著腳印一路尋找,袁樺拼命地喊著阿綿的名字,然而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眼看天漸漸暗了下來,袁樺的嗓子也已經(jīng)沙啞了,他提著一口氣道:“會不會她跑了一陣子就停下來了,又通過別的路返回了大路上?”
孟馳堅臉色有些蒼白,無聲地看了他一眼。
“腳印還在這,她一定是去到更深的地方了。”
袁樺撐了撐額頭,“主要是待會兒天黑了,我們又沒火把什么的,烏漆嘛黑的怎么找?還不如返回大路上,召集些人手,點了火把后再來搜山……”
孟馳堅聞言道:“人生地不熟,夜里不會有多少人跟著一塊兒進(jìn)山的。你若是想回去,掉頭就走便是了?!?/p>
“什么話,我哪能把阿綿一個人丟在山里?”袁樺想到一個人孤零零地走掉,頓時感覺還不如跟著他。
另一邊的阿綿此時,已經(jīng)用小刀十分艱難地刮干凈了魚鱗。
她采了不少的野蔥塞進(jìn)了魚的肚子里,接著將魚和野菜一起塞進(jìn)鮮竹筒里,再用竹葉將里面填滿包嚴(yán),接著用一根樹枝串起,置于火堆上方。
這便是一道她因地制宜,自創(chuàng)的竹筒焗魚了。
“有蒲芽誒!”等待的間隙,她又發(fā)現(xiàn)了一種認(rèn)識的水生植物,這是蒲草的根莖,光是生吃就非常的清甜脆嫩。
她邊摘邊吃,依舊是采了一大把,用匕首切成小段后,裝進(jìn)另一只竹筒里,往里面裝入了一些溪水,依舊是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