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筆墨都是上等,也會帶銀錢來書院,怎么放心身邊有個小偷?
然而此話一出,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無人有阿綿來到他們學齋里的印象啊。
“還有,阿綿是怎么知道你今日帶了五兩銀子的?你放在袋子里,她怎么知道里面就是錢?不僅如此,若真是她拿的,她又豈會這么容易就叫你找到?她是女子,不能搜她的身,藏在身上不就是了?”孟馳堅臉色鐵青,“你們就這么胡說八道,冤枉一個小娘子?!?/p>
“我確實沒見到陸阿綿來過我們學齋,各位兄臺,我的位子就在學齋門旁邊,若是有人進出,我定是能看到的?!?/p>
“這,我也沒有見過……”
“那五兩銀子怎會出現(xiàn)在她的書簍里?”
王子軒連連冷笑:“你怎么這么蠢?這不明擺著的么。趙飛心里有數(shù)得很,估計就是趁著阿綿來書院的時候,丟在她的簍子里的。”
夫子看向趙飛:“當真是你自導自演?”
“我、我豈會做出這種事!我就是好端端的發(fā)現(xiàn)銀子都不見了……我怎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那里?”趙飛振振有詞,“你們?yōu)槭裁催@樣看著我。”
“你從一開始就想辦法要給阿綿找麻煩,阿綿豈會去拿你的銀子?你當你是誰?還有那邊阿綿旁邊那個,滾開?!?/p>
孟馳堅從剛剛就忍著怒氣,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喜歡往她身邊湊?
季衡之忍了忍,“我只是在安慰阿綿,我也一直是信她的……”
他是想找個機會與阿綿做朋友的,此時不欲惹惱了他們。然而孟馳堅聽著他那故作委屈的聲音,不怒反笑:“你若信她,怎么之前不仔細想清此事其中的隱情?”
他也懶得再跟這幫人廢話,走到木桌那蹲在阿綿面前:“阿綿,我與他們說清楚了,那錢并不是你拿的。”
然而阿綿根本不理他。見沒人拉自己了,阿綿在眾人的視線中無比坦然自若地將木桌擺了回去,鋪開毛邊紙,又開始一筆一畫地寫大字。
阿綿很喜歡寫大字,寫著寫著就不會感覺心浮氣躁,看看寫得滿滿當當?shù)募?,似乎很有一種驕傲的感覺。孟馳堅凝神望著她的側(cè)臉,阿綿那雙圓圓的眼睛里眸色極黯,深不見底。
眾人一頭霧水,夫子揮舞著手臂恢復秩序,“好了好了,此事未有定論,不可胡亂揣測。都回學齋里念書,阿綿念書都比你們用功多了!趙飛,你跟我過來一下?!?/p>
書生們小聲的竊竊私語著:“不會吧,難道真的是他自導自演……”
“怎可這樣欺負一個小娘子?我當時氣暈了頭,哪成想最后會這樣?”
“不知者不怪,改日我們與阿綿娘子道歉才對?!?/p>
然而阿綿只埋頭做自己的事情,等放了課,她就背著小書簍去打算盤。
孟馳堅在路上跟她說話,這會兒阿綿倒是回應了,但是總感覺特別特別的呆。孟馳堅說什么,她就眨著眼睛說:“哦。”
說得話長一點、多一點,阿綿會假裝沒有聽見,或者很費解似的,要理解好一會兒才回答。
等到了家里,阿綿放下書簍就直奔驢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