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綿一會兒要打菜,一會兒要收錢(她不放心讓袁樺收錢),忙得團團轉(zhuǎn),等正午時便已賣得一干二凈,就連饅頭也賣光了!
有些肚量大的漢子,一買就是兩三個饅頭。
他們?nèi)ゾ茦浅燥埵浅圆黄鸬?,平日里也只能自己買肉回來瞎做。眼下卻各個吃得喜笑顏開,將那饅頭從中間撕開,蘸著那肉菜的湯汁,邊咬著邊不住地點頭;也有人將那菜連著湯一道蓋在自己帶的麥飯里,用兩根撕去樹皮的小樹枝攪拌著,風(fēng)卷殘云地將臉埋在碗里吃了起來。
要說吃相,自然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然而袁樺見他們?nèi)齼蓛傻爻燥柫?,不住地說今日吃得盡興,便又都肚皮滾圓地賴躺在樹蔭下,趁著這日頭最盛的時候抓緊休憩片刻。
明明是這幅傻樣子……不過是一群頂不上主角半分的路人角色……
袁樺愣愣地看著。
“發(fā)什么呆!過來洗碗?!卑⒕d以為他想偷懶。
“哦,來了?!?/p>
阿綿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數(shù)錢。
自然是不可能當(dāng)街?jǐn)?shù),她進(jìn)了鋪子里,躲在爐灶后面興奮地數(shù)了起來。
一個木桶大概能打35-40份菜,饅頭也是三十多個……最后數(shù)出一共有二百一十二文!
除去成本八十余文,竟然賺了一百二十五文!
發(fā)財了!
阿綿抱著小錢袋,笑得差點從木凳上跌下來。
錢是窮人膽。有了錢,阿綿就有了底氣——雖然,這錢是要分的。
到了晚上,再次被洗刷完畢的阿綿拿出小錢袋,十分心痛地遞給孟馳堅。
后者掂了掂份量,“今天賺的?”
“嗯……”阿綿扭過臉,“我除開了本錢什么的,就賺了一百文,都交給你。”
孟馳堅是開鋪子的,一聽這數(shù)目就笑了,卻只是問:“拿給我做什么?”
“我也不是吃白飯的,這買賣用了你們家的鍋、柴、還有此前每月肚子疼的時候,單獨做的那些吃食和糖水……”阿綿越說越覺得自己占了太多的便宜,連阿豆都比自己干活多。
孟馳堅隨手用毛巾擦了一把阿綿的臉,毫不客氣地把小錢袋里的銅板們收下了。
竹席上的小東西這才背過身,躺倒后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交了家用,阿綿感覺腰桿更加直直的,在這個家里也有了一些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