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樺在黃大夫家還是打聽了不少事的。
說來,他原本是一個剛畢業(yè)的學生,在一家小公司一周工作六天,月薪四千五。
這顯然與他此前在宿舍群里夜聊時說的“等我畢業(yè)了,怎么著也找個月薪過萬的工作”之間有很大的差距。
但也沒辦法,他在求職季就海投了上千封簡歷,有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崗位,竟然也有許多名校畢業(yè)生來與他競爭。
本想考研考公,但他大學玩了幾年,翻了兩個月書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看不進去。
最終只得草草找了個公司上班去了。
干了兩個月,袁樺和領(lǐng)導吵了一架,索性辭職不干了。
自認被社會毒打了一番后,袁樺每日在家的娛樂就變成了看小說。什么龍王歸來、贅婿翻身、底層大學生原來竟是x家家主……等一系列龍傲天小說。
餓了就點一頓拼x飯。
他也不是一個計較食材口味的人,畢竟這么點錢人能給一頓飯已經(jīng)不錯了。問題是有時他吃完后總是很口渴,非得灌上好幾大杯水才能舒服些。
穿越到這里,他沒有太多驚慌,反正面前都是一幫沒受過什么教育的土著,袁樺自認為忽悠一下他們是輕而易舉的,稱得上是“降維打擊”。
雖說現(xiàn)在起點低,但是日后自己封侯拜相、建立一代王朝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他可是穿越來的啊。
而阿綿一家他也旁敲側(cè)擊地問出來了。阿綿是剛嫁來的新媳婦,孟家對她并不好,她的丈夫也沒有積蓄,這幾天都在碼頭上扛大包而已。
總而言之,阿綿這么可憐又可愛的一個“救命恩人”,放在二十一世紀算得上是一位“女高中生”,他當然有義務救阿綿于水深火熱之中。
然而,他盯著魚湯看從而被邀請吃晚食的計劃卻破滅了。
因為阿綿根本沒看懂他的眼色,反而撓著腦袋說:“我沒有救你啊,并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只是路過河邊,看到了你而已?!?/p>
孟馳堅則在一旁,完全沒有要開口邀請的意思。
此時各家的糧食都不夠吃,哪有人會無緣無故請這壯年小伙一頓飯食呢?
袁樺并不氣餒,此刻的忍辱負重一定都是未來的打臉情節(jié)——這些土著過不了多久就會來跪著求他了!
他擺出一副誠懇的臉道:“話不是這樣說的。其實你們一家都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你發(fā)現(xiàn)了我,這位大哥又告訴村里人一起將我救上來,我就徹底沒命了。我其實是別的村逃荒來的,能干活……不是白吃飯的人。明日我便想著去和大哥一起上工,所賺的錢定要回報了你們,我才能安心?!?/p>
目盲的孟母聽著真心實意地有了幾分不忍心,“那倒無妨,今晚先吃飽肚子便是了?!?/p>
袁樺立刻應了一聲,積極地端著半碗紅薯粥來到了桌邊。
剛一嘗,他還皺了皺眉頭。
感覺沒什么味道啊。
袁樺低頭又大口喝了一口粥,這次則瞪大了雙眼。淡淡的甜味頓時讓他餓了許久的肚子“咕?!币宦?,就連小菜也十分爽口。他飛速吃完粥,這才又去盛了魚湯,雖說只夾到一塊魚尾,但他很是珍惜地挑出上面的魚肉,鮮美的滋味讓他埋頭苦吃,竟一時連剛穿越來吃飯沒有手機玩的煩悶也忘光了。
這里的一菜一飯,都有種說不出的古樸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