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藝上,阿綿并不算有多么精通的。
孟婧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大廚,誰成想她也是邊買邊詢問攤主做法。
然后當(dāng)場就開始興致勃勃的嘗試。
陸阿綿多付了一文錢,討來一碗鹽水,倒進(jìn)還未凝固的豬血中。等待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見真的成了一大塊豬血,她才興沖沖地提了回來。
此時她用菜刀分成小塊。
這道菜從前她聽娘親說起過,合著韭菜一炒,倒是全無腥味。
“有點(diǎn)像吃葷豆腐?!?/p>
晚上又做了紅燒肉丸和白菜湯,這一天所有人都忙累得不行,飯菜剛一端上桌,大家就像蝗蟲過境一樣將食物們一掃而空。
孟家的飯碗是那種有臉那么大碗口的藍(lán)瓷碗。
“你們沒有去吃午食?”
孟婧也在扒飯,連米粒沾在臉龐也渾然不覺,“是啊,綿姐實(shí)在是太能走了,后來我都是騎著阿豆回來的,小腿都要抽筋了!”
“哦。”
陸阿綿充耳不聞,她自然不會去那勞什子酒樓里吃飯。一來,若是陸微微過幾日真的譴人來送帖子,她自然能去酒樓里吃不要錢的飯菜;二來,孟馳堅(jiān)拿來的小衣到時候還能還給他,這吃到肚子里的山珍海味卻是還不了了,若是到時候要折成現(xiàn)銀還他,阿綿會心痛死的。
平日里吃飯就不算了,因著她是給家里干了許多活的,哪怕城里用丫鬟的人家,主人家的肯定都是要給飯吃的,所以阿綿吃的心安理得。
她一干起活來就很是專注,不怎么理睬外界的事。
孟馳堅(jiān)叫了她兩聲,她都沒聽見,他索性只好把人拉住,“傻不傻?”
阿綿呆呆地看他,不知他在說什么。
孟馳堅(jiān)頓時屏了氣,好半天說:“今日不要再干活了,我又不是明天就要走?!?/p>
陸阿綿說:“我要把豬肉收拾出來,切成條,明日才好灌香腸?!?/p>
“你一個小娘子,哪里會切肉?!?/p>
孟馳堅(jiān)沒好氣,兩手將她提起來秤了秤,“你怕是還沒有這半扇豬肉沉,去后院與阿豆玩吧?!?/p>
“排骨要剁成塊……”
“知道了?!?/p>
忙碌了兩日,總算置辦好了。大多香腸都掛在廚房高處,防著老鼠偷吃。
蘿卜干和辣白菜裝在兩個陶罐里,一半分出來給孟馳堅(jiān)在路上配著卷餅吃。
下午時,阿綿才見到孟家二哥一家。
分家后,孟家二哥也還是住在這村里的,只是搬到了離田地近的地方。
兩家平日里按一個漢子的腳程算,約莫要走兩三炷香的時間。
二哥一家來的時候風(fēng)風(fēng)火火,孟二是個笑臉人,個頭比孟馳堅(jiān)稍矮,但臉上的肉要多些,眼角滿滿的笑紋,兄弟間氣質(zhì)迥異。
二嫂則是一襲頗為亮眼的彩裙,相貌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只見她如弱柳扶風(fēng),膚色白皙,一雙向上飛揚(yáng)的眼睛,看上去嬌媚動人。
孟二一邊挑著行李,一邊的扁擔(dān)上還挑著兩個坐在竹筐里的娃娃——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更小的則是一歲多的女孩,正在筐子里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