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畫直接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將其一點點燒成了灰,孟馳堅不信季衡之敢聲張出去找這幅畫。
然而他這一番動作后依舊是面沉如鐵,阿綿當時怕是不懂,然而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少年人對阿綿動了怎樣的心思。
還不知日日夜夜看了多少回。
孟馳堅起身將麻袋、麻繩裝進包袱,背在身上,隨身還放著一柄鋒利的匕首,陰沉地走出客棧。
他自詡自己絕非暴戾冷血之人,但季衡之既然這么愛看這張畫,挖出他的眼睛是合理的懲罰。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這邊阿綿一伙人來到衙門,由齋長等老頭們上前交涉了一番,衙門處派出了幾個衙役,為首的姓陳,騎著馬在前方開路,迅速趕到了惜香院。
這一路阿綿焦急得很,毫無打量周遭的興致。等眾人停在一處檐角飛翹、雕梁畫棟的華美小樓前才發(fā)現(xiàn)到了。
小吏們按著腰間的刀柄,闖了進去。
“哎呦!哎呦——幾位官爺怎么大駕光臨,也不提前來說一聲……”揮舞著手帕的娘子正要寒暄一番,只見一小吏“唰”地一聲抽出刀刃:“有人報了官了,說你們這里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可不敢胡說、可不敢胡說,我可認識你們那位大人,怎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惜香院明面上是一處酒樓,場中有一方大戲臺,平日里有絕美而當紅的歌姬舞姬在此表演。
阿綿見一樓沒看到人,不知旺旺是在后院還是二樓,索性喊道:“旺旺!你在哪里?”
然而無人回話。
阿綿把旺旺的特征跟那揮著手帕的娘子詳細說了。
“誤會啊,你早說我就知曉了……這這這,你們與我來,這……這幫丫頭真是不叫人省心!”
推開后院的門,眾人一擁而入——
原本綁著人的茶房里,只剩下了一捆被割斷的麻繩。
“不是讓你們把人看住嗎?!”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丫鬟哭喪著臉:“我就一會會兒打了個盹,醒來她就不見了……”
“看來她是自己跑走了。這事全是誤會啊,今早這小娘子路過這里,撞倒了酒樓的貴客。然后貴客發(fā)現(xiàn)自己的錢袋不見了……那、可不就認為小娘子是個飛賊?才將人捆起來的。正、正要去報官……她既然自己逃走了,你們就去別處再找吧!”
“不如我們回客棧等她回來?”
“如此也好……”
阿綿想,旺旺走路比常人慢,怎可能撞倒那些大肚翩翩的酒客,定是這東家在撒謊。
當下她趁著眾人不備,直接一晃而過那二樓樓梯前阻攔的小廝,飛身上了二樓。陳吏目緊隨其后,挨個把每個房間就是一腳踹開。
阿綿喊:“旺旺?你在不在?!”
“你們瘋了吧!”宿醉的客人咆哮。
陳吏目踹開了第三間房間的門,就看到有一個小娘子拿著一塊舊瓷片,正抵在自己的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