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一菜一飯,都有種說不出的古樸野趣。
不知不覺吃完后也沒有往日的煩躁,反而感覺到一種充實(shí)的幸福。
而孟馳堅則挑著魚刺,一邊默默盯著想要挑出紅薯的某人。
阿綿才不稀罕吃那些早就吃膩了的紅薯,她先是把夾到她碗里的魚肚上的嫩肉吃了,又把米粒吃完,這下便就要不吃了。孟馳堅把一碟拍黃瓜放在她面前,阿綿只好又老實(shí)繼續(xù)吃了起來。
吃完飯,袁樺問清村里有個老祠堂之后,便連聲道著謝出門了。
他一走,阿綿就說明天也要去城里,家里攢了一小籃雞蛋要拿去賣。
“天氣太熱,留著自家吃,不拿去賣了?!泵像Y堅直接否決,拿著一簍干草要去燒些草木灰。
“這雞是我們養(yǎng)的,吃了好多家里的菜葉子。好不容易下了雞蛋,能換回點(diǎn)錢來。不用你帶我去,我自己騎阿豆去賣雞蛋。”
孟馳堅笑了笑,一把捏住阿綿的左耳朵向上提,聽她“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
這才說:“不許去,天熱走過去你會中了暑氣,到時候不要想我掏銀子帶你去看郎中!”
阿綿在孟婧面前被揪了耳朵,頓時感覺很是丟臉。
然而這又確實(shí)是個難題,在烈日下要是待一兩個時辰,恐怕真的會生病。
她一個人悶悶地去洗澡,夏天就是這點(diǎn)好過。不用燒水了,只用放在日頭下曬一下午,晚上就能洗。
洗完澡阿綿趴在竹席上,披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用幾片長長的樹葉編草蚱蜢。
孟馳堅一進(jìn)門,又是一滯,眼神瞥到阿綿因天熱就穿著件之前的淡明月色的舊肚兜,光潔的背上只系著一條小繩子,他不知怎么地找起茬來,“什么亂七八糟的都往床上放口袋里裝,臟不臟?”
阿綿一骨碌爬起來,大大的眼睛里滿滿的倔強(qiáng),“我不在這里臟著你,我去柴房和阿豆睡去。”
“……”孟馳堅背過身,“說你幾句就要走,我再不管你豈不是翻天了。不用你去,我自己去柴房。”
阿綿急了:“不準(zhǔn)你去欺負(fù)阿豆!”
“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人?”孟馳堅冷笑了聲,就關(guān)門走了。
阿綿剛想解釋,見他這樣也惱火得不得了,明明是他先故意挑事,怎么說得好像是她的錯一樣呢?
況且她還不是因?yàn)槁犘℃赫f,孟馳堅真的最近一段時間都去碼頭扛大包了。
所以才想賣雞蛋換點(diǎn)錢的,畢竟家里除了孟馳堅,便數(shù)她是最能吃的。
原本她還琢磨著要想辦法再賺點(diǎn)錢來,然而終究是困意襲來,眼皮慢慢地黏在了一起。
半夢半醒間,感覺夜風(fēng)襲襲,一把蒲扇似乎總是搖晃著,很是涼爽。
等她第二天醒來時,房間里卻依舊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