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家用,阿綿感覺腰桿更加直直的,在這個家里也有了一些地位。
如今她的私房錢有一百一十二文,也就是這次買賣盈利的,落到她口袋里有三十多文。
雖然五錢被偷了,家中倒還有其他兩只母雞下蛋……這也是她的財產(chǎn)……
想著想著,一夜好夢。
第二日,久違地下了一場雨。
雨后涼爽許多,孟馳堅早早就去鋪里開張了。
阿綿也敢備料多一些了,照樣是割了五十文的肉。本錢有限,她是做不了大葷的菜的,又在后院摘了好些蕓薹(花菜)。
這一日極忙,阿綿就請了孟婧幫工。孟婧幫忙用白水煮一鍋雞蛋,五錢(袁樺)則負(fù)責(zé)清洗和搬東西,阿綿則做著頗為費(fèi)事的雜面饅頭和炒菜……
一番忙碌后,總算是趕在中午進(jìn)了城。
阿綿這次準(zhǔn)備得多,一份菜照舊是五文、饅頭一文一個,雞蛋兩個三文。
這一次賣得就比上次久了些,阿綿正忙碌間,忽而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阿綿……你……你不該做這些……”
她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從前的發(fā)小張亦行,這還是他成親后兩人頭一回遇見。
張亦行長高了些,但依舊白皙、瘦削,一身青衫讓他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給我打三份、五個饅頭?!?/p>
“哦,好。”阿綿低著腦袋不看他。
袁樺此時已經(jīng)不做龍傲天的夢了,清醒意識到阿綿是個萬惡的大魔頭,絕不是書里給自己安排的乖巧原配,因而在一旁小聲幸災(zāi)樂禍,“怎么聞到了八卦的氣息。“
這算是買的多的,阿綿正裝著饅頭,張亦行又道:“商賈是賤業(yè),君子不言利。你不是那等銅臭味的女子?!?/p>
他的唏噓感慨發(fā)自肺腑,曾經(jīng)那個無憂無慮,坐在魚塘旁努力想在水面上看清自己臉龐的小阿綿,好像不見了。
“你別站在這里打擾我做買賣?!卑⒕d揮舞著手臂,趕著并不存在的蒼蠅。
“夫君!你在這里啊——”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尖尖的女聲響了起來,正是晃著發(fā)飾上的一根銀簪的陸微微,故作驚訝道:“阿綿,你在這里做什么,難不成是站在這里賣?”
這話太過難聽刺耳,一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