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綿心灰意冷,在一個暴雨的夜晚帶著錢財與寶寶離開了家門……
十年后……”
孟馳堅咬牙切齒,“這就十年后了?怎么不念了。”
“后面她沒寫了。”小婧已經(jīng)翻到了最后一頁。
阿綿在孟母的房間里烤火,一邊做著小鞋小衫,只要不用針線繡什么圖案,阿綿的手藝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孟母則是擇著菜,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村里的八卦。
孟馳堅端著米粥走進屋里,叫阿綿喝了大半碗,在一旁發(fā)射出某種銳利得像要吃人一般的視線。
如今誰都不能拍她捏她,拿阿綿是瓷做的一般,輕拿輕放。
因此阿綿有恃無恐,喝完粥后睡了一會兒。這才跑去書房,書房沒得烤火,她將書和筆再次拿回孟母的房間,繼續(xù)往下寫故事。
孟馳堅原本煩心著家中的燃料問題,入冬前買了一驢車的石炭,不過兩石(200斤左右),就花了四兩多銀子。
等落雪后,炭的價格就漲上去了,一車少說得五六兩銀。
說來,要不是阿綿此前開了豆花攤子(下雪后暫時歇業(yè)了,雪地路滑),如今的開銷根本打不住。
今年的冬日比去年的還要冷。
山腳下的柴火早就被村民搶光,連靠里一些的樹枝都被采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
被阿綿亂七八糟的話本一打岔,孟馳堅總算沒那么焦慮了。
這些天他一直睡得不大好。
很久沒有發(fā)作過的夢魘癥再次出現(xiàn),只是流淌著鮮血的人換了一個。
那些夢里,阿綿總是靜悄悄地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再也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再也沒有那些或甜膩或氣人的話。
夢里孟馳堅一開始會以為阿綿是嚇唬他玩,還要與她吵架賭氣一會兒,漸漸的才感到四肢不聽使喚、無法喘氣,直到巨大的驚恐將他從夢中驚醒。
接著他會去探一探阿綿的鼻息,一切如常,如此才緩緩平靜。
阿綿在話本里寫的,她帶著家財和寶寶離開,這件事甚至對他來說不算是最不能接受的。那樣好歹她們還活在世上,他總能想辦法看到她們。
孟馳堅認為,他遭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