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打聽,發(fā)現(xiàn)竟然是從前自己的上工搭檔,小雜役阿綿。
“我……我就想著,我——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就想著咱們畢竟認識,你既然能來識字念書,我為何不行?在鋪子里,殺魚什么的都是我教你的呀……”
不過,她也得知了十兩銀的事。
其實要不是養(yǎng)了這么多年家,她是肯定有積蓄夠上學的。
而且,畢竟這事是頭一樁,旺旺家里對此也是爭論不下,眼見著阿綿引發(fā)的風波似乎都慢慢消停了。最后旺旺拿了自己的私房錢(五兩左右),家中各人也想辦法湊出銀兩,也叫她來書院了。
其實這是最后一搏,家人本意是希望旺旺能在書院里找到一可靠的女婿。
“對了,東家最近可好?”阿綿問。
“她在重新裝修鋪子!她家境殷實,從小家中為子弟們請過先生的,不然說不定要來與我們作伴呢?!?/p>
阿綿有了同窗,一路說說笑笑,十分興奮,“對了!我?guī)闳タ磦€好玩的!”
原來面前是賣羊奶的一處鋪子,現(xiàn)在后院那圍了不少人,阿綿費勁地拉著人擠進去:“這幾日就要生了,是母羊要生小羊了。”
在場人屏息凝神,阿綿暗暗為母羊鼓勁。
母羊疼痛許久,用盡力氣,阿綿急得團團轉(zhuǎn):“這可怎么辦?”
只見鋪子的東家胸有成竹,先拿出打面粉后剩下的麩子,用水沖了喂給母羊。母羊喝了沒多久,又有了氣力,等小羊羔露出頭,這才一下順著勁拽了出來。小羊渾身沾滿了粘液,叫東家拿了草木灰擦拭,母羊也舔呀舔的,那樣子可愛極了。
阿綿看了很是喜悅,又問:“這一只小羊羔多少錢?”
“六兩銀子!”
阿綿想,真貴,不過比我便宜些,我現(xiàn)在可是身價十兩。
而在錢鋪之中的葉掌柜,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平日早該來的學徒,不由得嘆了口氣。
本以為阿綿能堅持久一點。
沒想到這就逃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