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馳堅此刻也是怒發(fā)沖冠、口不擇言:“饅頭比你省心多了,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干。況且我告訴你,我若是真想叫他死,麻袋扎緊一些就夠了?!?/p>
他沒用麻繩將麻袋綁起來,也沒直接打得他吐血,就已經(jīng)是留了手,只想給人一個教訓的。
可阿綿呢,上來就覺得他是要殺人,還幫著旁人說話。
阿綿眼圈紅通通的,也不說話了,抱著竹籃決定繼續(xù)洗衣裳去。
孟馳堅冷冷道:“這是你的竹籃嗎?放下?!?/p>
阿綿在桌子上掃視了一圈,原想將燭燈砸了,然而一來擔心引起走水、禍及旁人,二來怕這東西價值不菲,到時候要賠給店家一二兩銀;又轉(zhuǎn)眼看向還未撤走的幾只碗筷,想到瓷碗也不便宜,摔了好可惜;最后從竹籃里拿過孟馳堅的衣裳丟在地上,踩了好幾腳。
“這里頭都是我買的衣裳,憑什么你洗?陸阿綿你記著,往后我再也不會管你了,你后悔去吧?!泵像Y堅提起竹籃,八面威風的下樓洗衣去了。
當晚兩人說好的“舒服的親”也沒有了,一人裹著一條被子,背對著對方睡覺。
原本阿綿打算在返程前,在集市上再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再賣的東西。然而州城的尋常東西都挺貴的,轉(zhuǎn)手再賣沒有什么銅板賺,而其余的地方?jīng)]有的稀罕東西,進價她都出不起。
清晨阿綿自然醒來,床榻旁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只床尾有疊好的小衫和衣裳。
返程路上,兩人也不說話,阿綿走在前頭,孟馳堅走在后面。
“你們怎么了,吵架了?真稀奇?!蓖斨鴥蓚€大大的黑眼圈問。
“……嗯?!卑⒕d知道他們爭吵的內(nèi)容肯定是不能說出去的,如今盼著此事快快過去,千萬不要再查到孟馳堅的頭上。
她頗有些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你和陳捕快怎么樣了?看你的樣子似乎沒睡好?!?/p>
“沒戲唱了,昨日我將他罵得狗血淋頭?!蓖行┿皭澋耐爝叄跋袼菢诱J死理又正經(jīng)的男子,只會中意賢良淑德、溫婉文靜的女子,但我實在是忍不了了?!?/p>
“我就跟了他兩日,眼見著那城中的雞毛蒜皮,他是起早貪黑得干,俸祿沒有也就罷了,你猜怎么著?!很少有百姓夸他好的,真是個十足十的傻子。這樣的人,我家也無福消受得起?!?/p>
“哦?!?/p>
“他那幫弟兄也是,一個個盡想著偷懶,他也不管,叫人看著干著急!”
“不過,那日我們?nèi)パ瞄T報官,夫子與他們一直在喝茶閑談,半天都等不來人。只有陳捕快見我著急,說兵貴神速、要立刻帶著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否則還不知道要聊多久?!?/p>
旺旺聽了,低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終究只是道:“算了,日后怕是都沒有能再來洲城的機會了,我也不可能拋下弟弟妹妹。我現(xiàn)在覺得遇到一個把你放在心上的人,真是不容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