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一邊給我夾菜,一邊用疑問的眼神望著我。
邊畔埋著頭喝酒,沒理我。
我看著邊畔,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難受,心里面像是有半桶水在上下晃蕩,恨不得能沖上去給他一巴掌,我就是討厭他擺家長的架子,他以為他是誰!
我低下頭扒了兩口飯,然后把筷子扔在桌上:“邊畔,給三百塊!”
我估計(jì)那天邊畔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似乎是喝得有些多了,他醉熏熏的站起來,腳步還有些不穩(wěn),卻沖上來就給我一耳光,扇得我眼冒金星,雙耳轟轟作響。
“死丫頭,你怎么這么沒家教,邊畔是你叫的嗎?”
媽咪看我們鬧得有些厲害,沖過來就要拉住邊畔,卻被邊畔一揮手推倒在了地上,瞬間她痛得臉色發(fā)紫。
我拼命的咬著下唇,咬得沁出血來。
媽咪掙扎著站起來,拉著我的手問:“乖乖,你不是對狗毛過敏嗎?買狗干什么?“
我說:“我就買。”
她說:“媽咪給你錢買?!闭f著就沖進(jìn)房里找她的小提包。
我抬起手拭擦著眼角的淚水,繼續(xù)說:“我就讓邊畔給我錢,邊畔你給錢嗎?”
邊畔的酒似乎已經(jīng)醒了一半,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然后開始抬起他胖乎乎的手在上衣口袋中掏,最后把一沓錢扔在飯桌上。
“我他媽的有的是錢,你要多少我給多少,你不是就要錢嗎?以后不要來找我要男人??!”
我血紅著眼睛,順手就抄起桌上的空酒瓶。
邊畔倒退了幾步。
媽咪沖過來拉住我的手,滿臉哀求的對我說:“不要!”
我最終還是受不了媽咪絕望的面孔,于是我輕輕的松開手,空酒瓶跌落在地板上,碎玻璃片開始四處飛濺,一如我此時的心情。
邊邊始終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我跌跌撞撞的沖出家門,左手被瓶口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痛徹心痱。
洛哩發(fā)短信給我的時候,是在半夜十一點(diǎn),我依然蹲在一家龐物店里不肯離去。手機(jī)的震動聲提醒了我,短信的內(nèi)容是:風(fēng)箏,玩夠了就該回家了。
我的眼淚像決了坻的洪水一樣泛濫開來。
但是我沒有回短信,一定是邊邊告訴他的,可是我想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寵物店的老板望著我直嘆氣,明明那么對狗毛過敏,卻死死的呆在那些小狗的身邊,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
我就是不相信,我會一輩子對狗毛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