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邊不說話,站起來向客廳沖去,我小房間的門被撞得“喀喀”作響。
我沒有攔他,只是不死心的在我的床上翻滾著,翻滾、翻滾,激起一縷縷雪白的棉絮,我不知疲倦,沒有停下,只到背部碰觸到那有點厚度的物體。
掀開床單。
是一張賀卡,上面有動漫美女外加百合香的那種。
敢情邊邊是想跟我道歉,要知道他在我面前可從來沒有認輸過,怎么會和我道歉。我自嘲的搖了搖頭——不可能。
輕輕的掀開,里面卻露出了邊邊清秀的字跡:風箏,你為什么不去看溜溜,她說她想你了。web
我的天!邊邊居然還會做這么幼稚的事。
我走出房間,邊邊還是坐在沙發(fā)上若無其事的看電視,似乎剛剛發(fā)生的事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我把卡片丟到他面前:“你這么關心她,就讓你爸和我媽離婚,然后去照顧她。”
“你以為我不想嗎?”他說著,臉上被灰白的屏幕光線照著,若隱若現(xiàn)。
我接著說:“你如果這么偉大,應該在你爸拋棄她們母女的時候就反抗到底,現(xiàn)在玩這種小把戲,不覺得很可笑嗎?”
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與我面對面。
“到底要怎么樣?你才去看她?!笨蓯u的人說的話都是可恥的,當初拋下她的時候沒有一點感到羞恥,現(xiàn)在在我面前充什么好人。
“我去不去看她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轉(zhuǎn)身瀟酒的走開,扔下依然愣在原地的邊邊。
本來想去看溜溜的我,因為邊邊的行為而再次打消了這種念頭,可是許多天之后,我為這種行為懊惱的要命。
不知從何時開始,溜溜的病開始變得很重,洛哩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而我拒絕一切有關于溜溜的消息。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來面對她。
洛哩徹底的崩潰,不明白風箏為什么不來看她。他愿意相信,風箏是真心和她做朋友的,而不是因為他。
全世界的人都在咒罵我,只有我不知死活的依然我行我素。
其實沒有人知道我有多少次偷偷的溜到溜溜的病房前,我只是趴著窗戶邊看著她,看著她平穩(wěn)的呼吸著,看著她好看的睫毛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而心頭忽然就涌上了一陣陣的疼痛。
我在天未亮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摸到醫(yī)院去看她,然后在天快亮的時候再偷偷摸摸的摸回家,最后偷偷摸摸的摸上網(wǎng)為她祈求生命的延續(xù)。
最要命的是,我偷偷摸摸的躲在被子里大哭。腦海里回蕩的都是溜溜的那句:她是我的好朋友。為了她這句話,我發(fā)誓愿意讓全世界所有人都咒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