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陽臺上對我溫柔的笑著,我傻兮兮的望著他,滿臉的花癡,我想英哲哥你怎么就回來了,那這是不是意味著,你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所有的毛病,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毛病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了。
可是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讓英哲哥看到這樣的我真的很郁悶,頭發(fā)都是亂糟糟的,臉上或許還掛著那些未干掉的淚痕,也不知道睡著的時候有沒有把哈喇子流到嘴邊,最糟糕的是,我居然沒戴隱形眼鏡,看不清英哲哥的臉……
“朵朵——”英哲哥依然在他家的小陽臺上叫著我,聲音中有著久違的想念,而一盆又一盆的花草似乎又被他擺滿了陽臺上整個空闊的花壇。那些花兒迎風(fēng)招展著,向我招著手,我該死的想起了那盆藍(lán)色妖姬。
我該怎么告訴英哲哥,朵朵弄丟了他心愛的寶貝,那盆讓他畫了千百次也不會厭倦的“模特兒”居然毀在了我的手里。
我忽然就害怕了,然后蹬蹬的又鉆回自家的小房子,窩在自己的小房間里就再也不出來了。
可是我的心里真是激動的冒著各種五彩的泡泡,這些泡泡在我的房間里肆意的飄動,以至于我被深深的埋在其中,每個泡泡里都是英哲哥的臉,那么清晰和真實。
“啦啦啦,朵拉,朵拉,你怎么不接電話呀……啦啦啦,朵拉,朵拉,快快接電話呀……”手機(jī)鈴聲該死的響起,打斷了我幸福的幻想,我恨恨的拿起手機(jī):“喂!”
“南瓜妹——”電話那頭是冷風(fēng)翼咆哮的聲音,“怎么這么慢——”
“你要干嘛?!爆F(xiàn)在我的腦子里都是英哲哥的影子,我說話根本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有事嗎?”
我沒有聽清楚冷風(fēng)翼接下說些什么話,因為英哲哥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的小房間內(nèi),仿佛英哲哥的到來讓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房間里的小分子,包括空氣和水分都變得金光閃閃。web
手機(jī)從我的掌心滑下,滾落在地板上,冷風(fēng)翼的聲音依然在聽筒里回蕩,只是我已經(jīng)聽不見了。英哲哥就站在我的面前,他和我之間只有幾步的距離,我們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
“英哲哥!”我騰的一下從地上躍起,然后翻箱倒柜的找我的隱形眼鏡,我把它放哪去了,明明就是放在床頭的,怎么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沒有它,我根本就看不清英哲哥臉上的表情。
我不要那樣的事情再發(fā)生,即使英哲哥一個小小的細(xì)微的動作我都會把它裝進(jìn)心里,我不要再讓英哲哥從我的身邊消失。
“朵朵——”英哲哥抓住了手足無措的我,他溫?zé)岬臍庀娫谖业哪樕?,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存在,真的不是空氣,英哲哥真的就在我的眼前?!澳阍谡沂裁??”
“英哲哥,我的隱形眼鏡找不到了,我明明把它放在床頭的,怎么不見了!”我的聲音居然莫名的顫抖,英哲哥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朵朵,不要管眼鏡好不好,你的腳在流血!”腳丫突然就被拉離了冰冷的地面,整個人騰空了起來,我整個人被英哲哥的氣息包圍著。
他抱我坐在了床沿,然后慢慢的蹲下來,把我仍然淌著血的腳丫子擱在他的腿上,殷紅的血剎時就把他米白色的休閑長褲染紅了一片。
然后碎玻璃渣被撥出,我聽到了清楚的玻璃片被抽離肌膚的聲音。
似乎早就準(zhǔn)備好了醫(yī)藥箱,英哲哥動作嫻熟的為我包扎著,像是在包著一份精美的禮品,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至極。
我曾經(jīng)說過,這個世界沒有比英哲哥更適合做醫(yī)生的人,因為他有最讓人安心的笑容和最溫柔的心??墒牵宜坪醭闪宋ㄒ挥行页蔀橛⒄芨绮∪说娜?,他總是關(guān)心我,總是為我包扎,而且,他不是個醫(yī)生,他那雙秀氣而修長的手是用來拿畫筆的。
修長的十指劃過我的腳踝,連腳上的疼痛都消失無蹤了。
“朵朵?!?/p>
“嗯?”
“你腳丫子上的血跡一直蔓延到我家院子的門口?!庇⒄芨巛p拍著我的頭,“為什么這么久還學(xué)不會照顧自己呢!”
很久了嗎?到今天為止,我和英哲哥分開了整整300天,遙遠(yuǎn)到讓我心痛的時間,居然就這樣過來了。
“英哲哥,你好了嗎,一切都好了嗎?”我迫切的問著。
“朵朵,有些傷口是永遠(yuǎn)也沒有辦法愈合的?!?/p>
“是嗎?”我失神的低語,有些事還是注定沒有辦法改變嗎?英哲哥的心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傷痛。他似乎不能愛上任何人,除了那個被他刻在心底的女生。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不過英哲哥曾經(jīng)在喝醉酒的時候不止一次的叫著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