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床上像貍貓一樣竄上竄下的三個瘋女人,已然跑到宿舍后面的籃球場去打羽毛球了,而她們現(xiàn)在正揮著球拍使勁的沖我搖晃著,一張張精致的臉上似乎早已汗涔涔的,甚至還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
“莊小茹,雨停了,下來打球!”這個聲音來自唯言,我下床的那位同學。
“你們打,我想再睡會?!蔽蚁胍膊幌氲木痛舐暤暮爸?,心里量思著我等會還要去找池末呢!
然后另外兩個打得正歡的家伙不干了,說什么“莊小茹,你下來我們就能雙打了”,“莊小茹,你除了會掃興還會干什么”!
我想我還能說什么,說我其實很討厭那個火辣辣的太陽……
于是,當我頂著那火辣辣的太陽在空曠的籃球場上左右竄動的時候,我終于很快就覺得我的臉頰開始火辣辣的疼痛著,整張臉繃得緊緊的,像是一張正在被燒紅的紙,到最后可能會變成灰色的灰燼。
當我完成了第35次高空接球的時候,終于把手中的網(wǎng)球拍扔在了地上,然后徑直朝草坪旁的長椅上走去。
“莊小茹,你不打了嗎?”唯言叫嚷著。
我說不打了。
我坐在長椅上看著她們三個打球,她們好像早就約好了一樣,全都穿著一色系的白色運動裝,個個都是身材很好的女生,小蠻腰、精致的小臉,外加飄逸的長發(fā),只有我一個人穿著灰色的休閑裝和牛仔褲,而且還留著及耳短發(fā),這一切都讓我感覺自己和她們有些格格不入。
隨著她們的笑聲越來越高,揮灑的汗水越來越多,參加到打羽毛球行列的人也開始慢慢的多了起來,甚至還引來了某些男生,我能清楚的聽到她們調笑的聲音。
我從牛仔褲的口袋里掏出NokiaE66的手機來給池末發(fā)短信。
“池末,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這句話拼出來很久,我卻也沒能按下發(fā)送鍵,思索半晌終于又把光標退了回去,重新拼了一句,“池末,你吃飯了嗎?”
我承認,我從來都沒有勇氣對池末表白,盡管我們熟悉的能隨意的搭上彼此的肩并且不覺得會有什么不妥,我們甚至搶著同一個碗里的菜吃著也依然覺得那是很平常的。
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生,我希望我所喜歡的男孩子,能在第一時間明白我需要得到什么要的安慰甚至什么樣的關懷。
而池末就是這樣的男生,他總是能明白我所希望的。所以當他第一次把我最愛的粉紅色裙子上粘染上墨跡并對此耿耿于懷的時候,我便已經(jīng)決定要他在我面前做一個最真實的自己,讓他能隨意的對我,并且再也不必為我的裙子而苦惱。
嗯。大概就是這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