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乖,你吃,阿姨沒能照你,也沒能照顧好你爸。”她吃力的說著話,她說的很輕,我卻聽得很明白。
淚水一下子從我的眼睛里涌出,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自己親生的媽媽尚且沒有那樣的關(guān)心過我,一個才與我見過一面的垂死的女人,卻對我說著這樣的話。
程悅在一旁靜靜的坐著,注視著這一切,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只是一直在沉默著。
“程悅,你過來……”她奮力的喊著程悅。
“媽,什么事,你說?!背虗偱苓^來。
“你要照顧拉拉,她是個好孩子?!彼盐业氖趾统虗偟氖织B在一起,他的手很冷,一股涼意穿透我的心靈。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角閃耀的晶瑩的淚滴。
一對情深意長的母子。
任煥來的時候,阿姨已經(jīng)走了,帶著她那些美麗的愿望和不舍的依戀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爸爸,程悅和李欲送走了這個天使。
娜娜,我希望你在天堂能守護著這個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姓名的阿姨。
阿姨的葬禮很簡單,我們一起給她選了一塊風水很好的墓地——流芳陵園。還有一個牧師給她念了超渡極樂的符文,我相信她會得到安息。
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再見她——程謹潔。
阿姨的離開沒能改變什么,我們?nèi)匀话磿r入學。只是我取消了住校的打算,我要守護著爸爸和程悅。
我和任煥成了武大一年級的新生,我是中文系的學生,而任煥和李欲是物理系。我討厭他們那種總是探討蘋果為什么掉到地上的課程。我常常挖苦他們,今天你的蘋果掉到地上了嗎?惹得他們一路追著說要滅了我。
我加入了學校的廣播社,我也開始寫些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文字,偶爾也會有人稱贊我兩句。倒也沒什么特別的進展。
直到有一天,李欲加入了我們社團,我很奇怪,一個物理系的學生怎么跑到了廣播社,最后我才知道,他是沖我來的。
他拿我的手稿在廣播上發(fā)表,竟然莫名的引來一陣掌聲。
我氣憤的對他說:“你侵犯人權(quán)?!?/p>
“我是為你好,只寫不發(fā)表有什么意思,現(xiàn)在好了,你大小也是個名人了。”他沖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