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鞋拔子疼出了聲。
“起來!”老大大喊一聲。
“要不要我?guī)湍闫饋恚俊?/p>
鞋拔子趕緊條件反射的蹲好,說:“不用了,老大,謝謝了?!?/p>
肉墩子一腳把他踹出了五米遠,不能再遠了,已經(jīng)到墻根了,伴隨著鞋拔子一聲慘叫,這一腳重似天殘腳。
老大說:“趕緊背,天天晚上背還他媽背不下來,就你他媽的知道偷懶打飛機!有那精神不早背下來了?”
鞋拔子就像是獲得了大赦天下一樣的感覺,點頭如雞啄米,自覺地盤回鋪上,兩眼死瞪著墻上的監(jiān)規(guī)。
等睡覺的時間到了,小白臉看一眼老大說:“馬哥你睡這邊來吧?!?/p>
睡在什么位置上在這里是非常講究的,它象征著一個人在監(jiān)舍里的政治地位和生活待遇,凡是睡在邊上的好歹在這是個官。
我當時自我慶幸的心理很重,其實是僥幸,如果不是林總,我不會第一天進來就享受這樣的優(yōu)待,當然沒有林總,我也不會進這種地方來。
“都睡吧?!崩洗蠓愿?。
后邊馬上鋪了床,鞋拔子第一個鉆進被窩,臉朝著廁所,像刀似的立著身子。其他人陸續(xù)躺下,都跟鞋拔子一樣側立著,即使這樣,還是顯得很擁擠。
我們這邊就寬松多了,估計一會躺下,大概跟在大街上睡差不多。
小白臉問肉墩子:“晚上值班怎么安排?”
老大看著我說:“馬尚頭一天,就先歇著吧,其他人不變?!?/p>
我說值什么班呀?
阿威說:“這是規(guī)矩,晚上值班的是盯著那些想不開自殺的,逃跑的。”
“哦!”
早上很早就醒了,旁邊的肉墩子不停地哆嗦著,我一開始還很奇怪,是不是這小子有癲癇啊,后來明白了那家伙在滿腔熱血的打飛機,真他媽的惡心。我故意動了動身子然后合上眼,但是還是睡不著,跟著肉墩子的節(jié)拍我又有了往事。
這已經(jīng)進來快一個禮拜了,金子那邊還是沒有消息,不知道林思思會不會想我,她不會對我袖手旁觀不管吧!我胡思亂想著,想想馬拉松,想想我的同事們,他們不會不講義氣不管我的,我一直給自己打氣。
胡思亂想了好久還沒人起床,肉墩子那里已經(jīng)收工,弄出來的東西不知道抹到哪里了。天快亮了,這里沒有表,想再睡會閉了眼,依舊不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