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脆響的皮鞋聲就傳了過來,這里的管教就是管這個的,聽見喊叫聲比看見自己家孩子被狗咬了還著急,這里都是重案犯下手都特別狠,沒有人不重視。
聽見管教的聲音立刻住了手,迅速歸位坐好了跟沒事一樣,青蛙眼毫發(fā)無損的在地上縮成一團痛苦的叫著,打他的那幾個人好像是當兵出身的,下手狠,打的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來,專把人打出內(nèi)傷。
管教咣當一聲把門拉開了隔著鐵門問青蛙眼:“鬧什么鬧?夠了沒有?”
青蛙眼嘟嘟囔囔的爬了起來,說沒什么事。
文哥來了個先發(fā)制人的說:“管教,剛才青蛙眼說我?guī)е咒D和腳鐐,活不長,我一生氣,就給了他一腳?!?/p>
文哥說的時候,兩只手捧在一起,那個平常都開著的手銬已經(jīng)鎖好了,管教是個很年輕的管教,很文靜不怎么愛說話,跟犯人說話的態(tài)度也算是溫柔,大家一般不跟他較勁,對這樣的管教應(yīng)該互相尊重。
管教看了青蛙眼一眼嚴肅的囑咐了兩句,要他說話注意點,青蛙眼只能有苦往自己肚子里咽,總算是把管教給糊弄走了。
文哥繼續(xù)數(shù)落著青蛙眼,青蛙眼寂寞的揉著自己的肚子不說話,臉色有些不自然的不屑似乎有什么事隱瞞著大家。
不一會龍哥回來了也不看青蛙眼,文哥問龍哥:“什么事???”
“沒多大事!”龍哥說。
青蛙眼故意的往前湊了湊說:“龍哥,你就給大伙說說唄!”
“看你急的,還是你說吧!”龍哥沒好氣的堵了他一句。
沉默了一會龍哥還是先說話了:“剛才管教給我說了,說我再過幾個月也該判了,我下隊了以后號里的所有事都由青蛙眼來負責了。。。。?!闭f到這里他看了青蛙眼一下提醒道:“這只是個打算,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問了問我青蛙眼在這里的能力。”
“他有個毛能力?。窟€不如大狗呢!”文哥可不客氣,像青蛙眼說的一樣:“都是快死的人了,誰鳥誰?。俊?/p>
龍哥嘲笑道:“那可不行啊,人家青蛙眼找的人脈是管教的同學,管教說這事要是辦不妥也顯的太無能了,所以啊以后你們得慢慢的適應(yīng),注意跟青蛙眼大哥弄好關(guān)系,不然我這么一走夠你們喝一壺的?!?/p>
青蛙眼挺起了身子笑著說:“龍哥別擔心,只要你一句話,要我給誰面子我肯定給足面子,別看我是當兵出身義氣還是講的,放心,辦不出離譜的事來。”
“呸!”文哥靠在墻角猛烈的表示自己對他的鄙視。
我想大多數(shù)人額心里都翻騰著,別看都沒人表態(tài),感情都復(fù)雜的很,青蛙眼像是一個將要登基的昏君,也不嫌寒磣了,扭著身子走到了臺邊上,時不時還總惦記著跟龍哥討論一下號里的形勢,想提前過一下大掌柜的癮。
龍哥總是默然的看他哼哼哈哈不對他表態(tài),有一次小伙跟龍哥撒嬌要求龍哥在下隊之前給他挑一件東西留作紀念,龍哥借著機會指桑罵槐:“急什么?我死了以后這里的東西都是你的?!?/p>
文哥可就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跟青蛙眼也就是直來直去,偶爾來回不直的橫掃一下子讓青蛙眼這個憋屈啊,青蛙眼心想指不定有多恨文哥呢,估計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會祈禱:明天一睜眼,文子就就拉出去槍斃了!
過了幾天號里又來了一個人,長得挺干凈的,號里的小伙一看他就樂了,說來了個作伴的,新小伙是派出所送過來的,粉底打得很濃,幾個人一同上去一陣亂聞,龍哥說:“從今以后你就叫美美吧!”